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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鲜明的分界。它们并不是对立的两面,而是密不可分的。它们不能被抽象地称之为好或者坏。环境决定着哪一种该占统治地位,哪一种该受到抑制,哪一种更应该受到青睬。
霍恩抬起头来,发现文妲一直一声不吭地站在他身边。“你为什么救我?”
她的眼睛里闪过一道亮光。“你救过我,”她说,“现在我们扯平了。”说完她就走开了。
霍恩用炽热的眼神目送她远去,但他并没有跟上去。他去找塞尔,发现他已经走了。在这胜利的时刻他悄悄地溜走了。人们四下寻找他,但这无异于是在一座城市那么大的蚁山上找寻一只蚂蚁。然而他又回来了,就像他走的时候那样,独自一人,不惹人注意。
据他说,他一直坐在一个教堂里在思考问题。虽然他不是一个信仰宗教的人,但他有时也不得不承认,世上有一种凌驾于凡人之上的力量。寥寥几个人竟然就打倒了庞大的埃戎,想来真让人感到不可思议。这当然得归功于某样东西或是某个人,即便不知道该怎样称呼它。一个人有时可以变得超乎寻常地强壮和聪明,有时候他是能够触碰到他的梦想的。
“但不会太多的,”霍恩说,“梦想的实现会让人走火入魔,他会受到诱惑,扮演起上帝的角色,而这一切只会有一个下场——对他创造的东西是悲剧,而对他自己则是毁灭。”
他带塞尔去看尸体——可尸体不见了。“杜凯因是怎么说死人走路的事来着?”霍恩迷惑不解地问道。
“杜凯因?”
霍恩冲到铁栅跟前,铁门打开着。“他也不见了!可他门都死了,我敢肯定。”
“他们当然都死了,”塞尔笑着说道,“尸体已经被收走了,这会儿说不定都已经烧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看缔造埃戎和整个帝国的人,但现在只能是一个幻想了。那个时代已经结束了,他也和它一同完蛋了。所有的人都得死,就算他成了半人半神也不例外。死亡是自然清除掉她所犯错误的一种方式,好腾出地方来给新的和不同的事物——”
开门的轻微声响打断了霍恩的回忆。他抬头一看,文妲正站在屋子里。她的样子让他略略有点吃惊,她美丽而又真实,休息和调养使她又恢复了年轻,他在下意识中盼望着她能穿可爱而又略带暴露的服饰,就像她在胜利典礼上穿的那件袍子那样。但实际上她穿的是一套蓝色的套装,剪裁得体,而且很实用。
虚荣心到此为止了,霍恩悻悻地想着,一边费力地站起身来。
“你等了很长时间了吧?”文妲问道。
“是够长的。”
她脸红了。“你可真有说实话的天分。”
“难道你想让我用谎言来逢迎吗?”
“喔,只管像你喜欢的那样坦率而又不得体吧。对此我能够忍受,只要你偶尔说两句该说的话就可以了。”
“该说的?”霍恩不解地重复着。
文妲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真是一点都不懂女人的心思。我之所以让你等了这么久,是因为我拿不定主意该穿漂亮的袍子呢,还是穿可以让你感觉得体的套装。现在我可是把话都挑明了。”
“你现在穿的是套装,”霍恩认真地说道,“这应该有某种含义的,可我是不懂女人的心思的。”
文妲叹了口气。“对,这表明我已经表明心迹了。让我举三个例子来说明为什么说你不懂女人。第一,你不问该问的问题。第二,你不说该说的话。第三,你——”
“等等,”霍恩打断道,“什么是该问的问题?”
文妲深吸了一口气。“你问我:‘你为什么救我?’你应该问的是:‘你为什么又回来了?’”
“为什么呢?”霍恩问道。
“该问的问题如果不在该问的时候问也就不是好问题了。”
“好吧,那什么是该说的话呢?”
她犹豫了一会几然后很快地说道,“是里面有‘爱’的话。你说了好多的话,可该说的一句也没说。”
“可我想你是知道的,”霍恩有点结巴了,“我是说——我想——”
“女人想亲耳听到。”
“可你说过你恨我的。”霍恩辩解道。
“我说的是我必须恨你。那可是两码事。不管怎么说,还有第三样,女人不想让别人对她的话信以为真,不管她起先是怎么说的。你难道不知道女人是喜欢被人哄的吗?”她停下来喘了口气。
“我爱你,文妲。”霍恩语声坚定地说道,“你为什么要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