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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高乐将军听说自己的警察被人利用,勃然大怒,决心报复。于是,在他的亲自过问下,欧夫克(其时已返回摩洛哥)被控犯了谋杀罪,如他再进入法国,将被判处死刑。
贝尔·加拉在“本。巴卡事件”中没有暴露身份,因此得以继续留在法国为欧夫克效力。表面上,这个事件的风波逐渐平息,但暗里却在等待着重新突起的时机。1972年夏天,哈桑国王访问法国,这个时机到了。
其时,戴高乐将军已经去世,但他的部长们仍控制着法国,他们对老头子的愤怒记忆犹新,并仍认为该事件为法国的名誉留下了污点。当哈桑国王要求增加援助时,他们终于逮住了这个报复的机会:可以考虑给予更多的援助,但欧夫克必须被解职并剥夺其一切权力。
哈桑国王对这个非正式的哀的美敦书未作答复。他不想让自己的心事为别人所知。有一位戴高乐派的次长,因需要挣点外快来供养情妇,便将最后通谍一事和哈桑国王的沉默态度泄露给了贝尔·加拉。贝尔·加拉立即意识到自己下一步的行动将决定自己的命运。于是他细细地将哈桑国王和欧夫克将军各自的势力作了一番比较。他还考虑到,他并不是欧夫克将军在法国的唯一情报来源。如果他不将此事报告欧夫克,也许会有别的人向他报告。于是贝尔·加拉立即搭下一班去摩洛哥的飞机,亲自去向欧夫克汇报此事。
欧夫克在拉巴特他的国防部私人办公室中听取了他的汇报。他表情冷漠,怕光的眼睛上戴一副深色眼镜,挡住了他的眼神。欧夫克其时52岁,体格仍很健壮。他虽然身着裁剪得体,颜色与头发相配的灰色西服,却仍透出一种战士的气质,脸型也一如禁食的僧人般的瘦削。贝尔·加拉汇报完毕后,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从深色的镜片后审视着贝尔·加拉。
然后,他用一种冷冷刺耳的声音问道:“你认为国王会怎么办?”
这种声调告诉贝尔·加拉,他猜对了:欧夫克已经从别的来源得知了这个情报。
“我不知道,”贝尔。老老实实地说。“无论我怎样认为,也只是猜测而已。”
“那就猜猜吧,”欧夫克用同样的声调催促道。
在欧夫克那张宽敞整洁的书桌对面的皮椅中,贝尔·加拉不安地扭动了下身子。
“假如国王将您解职,那是不明智的行动,”他慢吞吞地说,“现在他跟从前一样需要您来维持国内的安定。”贝尔·加拉踌躇了一下。“但是德里米上校……。”德里米上校最近有效地控制了国内秘密警察某些方面的活动,表现极为出色,正以“摩洛哥第一警官”的美称名扬天下,并被任命为哈桑国王的高级侍从副官。
“也许国王会认为德里米上校能够取代您了。这种想法当然是错误的。但是,国王也许会为了急于得到法国援助而误入歧途,有这个可能。”
欧夫克点点头:“还有,会轻信我要废黜他而独揽大权的谣言,全不顾念我多年的忠诚。”欧夫克在说这话时有一种不那么泰然的味道,一种被情人背叛了的刺痛。“因此不但是有可能,我有理由相信多半会发生这样的事。告诉我,阿罕默德——你说说,如果我被解职,我们的国家会怎样?”
除了等待回答的神情,从欧夫克的脸上看不出别的意思。贝尔·加拉弄不清他那藏在深色镜片后面的眼神,但他明白欧夫克不喜奉承,只对实话感兴趣。
“我以为,将军,”贝尔·加拉末了说道,“失去您的控制,我们的国家马上就会被革命和内战所分裂。众多争权夺利的组织会使摩洛哥陷入无政府的混乱之中。”
“我也这么想,”欧夫克平静地同意道。他将长而有力的手掌摊放在两人之间的桌上。“我不想让我们的国家发生这种事,阿罕默德,”说完这话,欧夫克停了一会儿,让贝尔·加拉有时间去领会其中的含义。然后他接着说:“既然你已明白了我的打算,阿罕默德,你可以走了——假如你想走的话。”
但贝尔·加拉呆在原处,隔桌瞧着欧夫克,没有动弹。在哈桑国王和欧夫克将军之间,谁更有力,更狡诈,这是一清二楚的。“我跟着您,将军。”贝尔·加拉的心跳到了喉咙口,但他的声音却非常坚定。
“好好想想,阿罕默德。有名老话说”拔剑弑君者,须先扔掉剑鞘‘。一旦开始,无论成败都不能回头了。“
“将军,我以为这事已经开始了,对吗?”
欧夫克将军一言不发。
“要是那样的话,”贝尔·加拉平静地说,“我已经卷入其中。我再说一遍,将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