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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碱地一般盛产两种东西,一个是枣,一个是娃。
枣子晒干了当饭吃,吃一次还好,天天吃就会想吐!
而生娃,是为了能从那片盐碱子地里刨出食来。娃越生越多,越来越穷,越穷越生,越生越多……
我感谢我的娘,她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并没有让我循着爹吃枣生娃的老路一直往下走,要不然我要怨念到死。
只可惜她在我成角儿之前饿死了,瘪瘪的,像我家门前晒的那些枣儿,没有一点水份。
我仇富,我讨厌有钱人,我讨厌抿着嘴巴一脸寡妇相的人。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那些埋头吃饭都看着我俩。
“别吵了。”来的都是有身份的人,爱静不爱闹。
那兔崽子急了,手指头一勾,不知道从哪里飞出一个火红的小娘子,手里一把红缨枪锃亮,光影投在我的脸上,和戏园子里那些小铁片子是两码事。
我是真的真的被震撼到了……
我以为练武的都得像天桥卖大力丸的那样,没想到还有这样娇娇俏俏,充满王八之气的女娃。
“你们有本事来啊!”我伸出手指,往越茗的小身板上一戳,那厮不给力地倒下去了。然后枪把子往我的胸前一捅。
“噗!”
我不是笑了,我是吐血了。
我把那一口血都喷在了越茗的脸上,只听他一声惊恐地尖叫——啊!
响彻整个饕餮楼,我满足了,眼睛一黑,往后倒去。
醒来时不知今夕是何夕,不知此地是何地。
就看见一张大脸,几颗痣像芝麻一样粘在脸上,加上一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面粉,更像饼了。
“你醒了。”他抽旱烟,斜睨我,“你都睡三天了。”
三天了……
不好,逼债的肯定把我家连锅端了,我得回去看看。
我挣扎着要起来,胸口处一阵剧烈的疼痛,几乎要再扯出二两血来。
“债,我都给你还了。”门口一个绰绰约约的影子,难掩风华。
无债一身轻,我笑到吐血。
如花番外2
但是我胸口上的伤还没好,暂时还下不了床,估计得有好几天唱不了戏了。
我,“你们饕餮楼仗势欺人,本大爷这得好几天唱不了戏了,我一场可是几十两银子,你们赔得起吗?”
其实几十两银子放在饕餮楼也就是九牛一毛、一升芝麻里的一小粒儿,可我想赖在这里,多看看那个人。
狗血莫过一见钟情。
柳梦梅和杜丽娘、张生和崔莺莺、李香君和侯方域,全都洒了狗血。
可,还是让人欲罢不能,醉梦其中。
我有点累,嗓子很疼,所以我又睡过去了。
梦里笙箫还在唱,我是杜丽娘,他是柳梦梅。他扯着我的衣带软语:“和你把领扣松,衣带宽,袖梢儿揾着牙儿苫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
我兰花指一翘:“臭流氓……”
他只笑。
醒来时,天已经青白,摸了摸下档,一片黏湿——只是一场华丽的春梦。
这时候,越茗进来,我赶紧把被子盖上,以免被他看见我的窘态。
他手里面托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有一碟油皮包子,还有一小瓶药,他说:“一大早你脸红什么?”
我摸了摸脸颊,果然有些烫:“被子捂的。”
他拨开药瓶上的封,手指头往里一捅,然后抽出来,放在鼻尖嗅了一下。这动作实在是有些暧昧……非常暧昧……
“把领口扒开。”他很轻柔地说,眼神很单纯,他想的绝对和我想的不一样,我这么告诉自己,然后很大无畏地扒开了自己的领子。
胸口上一大块乌青,是几天前被那个红衣裳的女孩子拿枪把子捅的。
他的手指伸过来,因为药膏的原因,所以有些冰凉。
“嘶……疼……”我抽抽,为了让这疼看起来更加真实,我还抖了抖腿,顺带连着小命根也抖了两下,哆哆嗦嗦在湿裤子里晃荡。
“忍忍,很快就好了。”他说。
他的手指头在我的胸口上轻轻的摩挲,打着圈儿,轻轻地抚慰,慢慢的揉搓。刚开始很疼,慢慢就不疼了,只剩下一种蚂蚁噬心的感觉。
那草药淡淡的薄荷甘草味萦绕在他的指尖,慢慢晕开,缠在他的发丝和面颊上。
他头发非常好,软的像是春天里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