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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檀木长几之上,一只鹤嘴香炉冒出袅袅的青烟,将一缕清香散于整个厅内,花有为便在这虚渺的烟气中似看非看的向着初七这边淡淡的笑着。
这种时候一般就看谁能忍了,要说初七是绣花的,让她忍个几天都没问题。不过对于眼前这个害群之马,她宁愿现行在气势上输他一筹,也不想再这样与他对坐下去!
轻咳了一声,初七仿若是忍受不了这种僵局一般,淡淡起身,对花有为行了一礼,问道:“花公子打算做怎样的衣裳?”
早死早超生,她实在不太愿意就这么与花有为两厢僵坐着。
闻言,花有为却是仰头哈哈一笑,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一般,随即双目一瞬不瞬的盯着初七沉声道:“我以为初七姑娘该明白,我这般费尽周折的见姑娘一面,所为的绝不是区区几件衣裳!”
初七淡淡的看着他,忽然之间便想起花有重来,这两兄弟其实是颇有些相似的,至少他们身上都有一种优雅从容的气质。
而这份优雅从容,即使是在同样出身名门的官闻景身上,初七也没有寻见过。她沉静的想来想,打算跟他继续打太极道:“既不是为了做衣裳,那我可实在是想不出花公子找我能有什么事儿?”
闻言,花有为倒是轻声一笑。随即也再不看初七,反倒含笑的在一边坐下,不急不缓的从果盘中取过一只蜜橘,慢慢剥了开来,一股淡淡的柑橘的清香顿时飘逸开来。
一闻这味道,初七便知这橘子正是南琉岛的特产——黄金橘。她眉头一跳,知晓花有为这番自是打着姜煜桓的算盘而去,但却有些不解他究竟是何意!
“我打算送姑娘一场泼天的富贵,不知姑娘可愿意要?”花有为倒是没注意到初七这一番变化,只轻轻的笑着,神态雍雅。
初七心中惊了一下,忍不住带了几分戒慎的看了他一眼。送我一场泼天的富贵,口气倒还真是不小!
她暗暗想着,心中已有几分明白了他的用意。默然了一下,她平淡道:“请恕初七愚昧,初七一时还真想不到这泼天富贵怎么能与我这个平凡无奇、出身低微的绣娘牵扯起来!”
“花某倒觉得初七姑娘非但生得清丽婉约,且心灵手巧,玲珑剔透,怎么看也是个福气的,又怎说得上平凡无奇四字!”花有重含笑啜了一口茶水,摇头道:“至于出身低微,那更是无稽之谈。王侯将相,从来无种,本朝的开国太祖,先时何尝不是起自草莽之间,如今其子孙却富有天下,享万民供奉,可见万事皆有变数,从来难以出身论英雄!”
听他重复着自己以前对宋芷儿说过的话,他虽言辞听起来真切,却隐隐有着嘲笑之意。
初七自是懒得与他计较,轻笑了一下道:“花公子确是开通之人,倒是我妄自菲薄了!还请公子明示一二!”
她口中说着,已不自觉的将的手笼入了衣袖之中,免得那已有些轻颤的手指泄漏了她的心思。
“一品诰命王妃,如何?”花有重轻轻的笑,语声极低,似诱惑,似呓语,充满了奇异的魅惑力。看他那模样,似乎这一品诰命王妃只需他一点头,立时便能到手一般。
初七一震,藏在袖中的手也跟着一颤,随即握得紧紧的,紧得近乎于疼痛。她甚至想,自己的掌心怕已被指甲划破了。诰命王妃,她所认识的王爷也只有那么几个而已。
而花有为既然敢前来找她,自然是握了什么把柄在他手中的。初七心下念头飞转,只觉得出来阳阳没什么能威胁得住自己的,但花有为应该不知晓阳阳的纯在吧?转念一想,又极怕他知晓了。
她力持镇静的清了清嗓子,装傻道:“花公子的话,初七实在听不明白!”
花有为哈哈大笑,眼中却已有了成竹在胸的光芒。他并不害怕初七装傻,会装傻的人往往绝不是个傻子。
他怕的是,她太聪明,太明白。而大事往往正是坏在太聪明的人手上:“那我也不怕说得更清楚些,南琉王府的一品诰命王妃,这个身份,不知初七姑娘可还中意?”
依照金晋律法,藩王的正妃才是一品诰命,而侧妃,便是天恩再如何浩荡,至多也只能是个从二品罢了。也就是说,花有为的意思是将她捧做正妃。她记得姜煜桓为了拉拢关系,早已定下了正妃了的,怎么这会儿了花有为竟还有这么一说?
想到这里,初七眸光轻轻定了一下,淡然道:“南琉王府的王妃何时轮到你花家来说了算了?!”
这样说着,她略微一顿,又含笑的看向花有为道:“或者花公子竟何时成了南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