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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河说,他不会因为这种事转学,这事情是巧合,他早想过要转,现在的学校没有他要的系所。
「不过这里有实习单位。」崔河说完这句,看著应采声。应采声以为他还有下文,可等了好一会儿,他没再出声。
「你要我帮你接甚麽?」
崔河说,因为这里有实习单位,所以他也不见得一定要离开,在这里的好处是离家近,生活便宜,和能见到『朋友』;另一边则是朝向他希望的专业,但生活水平较高,贵了些,而且要重新适应新环境等等。
「你的话会选哪一个?」
「你自己不是常跟我说,答案是自己决定的吗?你自己早就想好了吧?我可不会做引导。」
「我的确是决定了……」崔河笑笑,「想看你留我。」
应采声敛眼一笑,说,你走吧。
那天在应采声的那句话之後,两人连再见也没有说。应采声本以为在暑假时就会完全看不见崔河的踪影,但他偶尔会出现在骆保的店里,读著他转学要考的科目,也会上来聊几句。
应采声有意向崔河透露,他现在有个跟他同年的女朋友,是母亲介绍的美术科班生,说了大概的个性和长相,虽然想藉此表明自己的决心,但还是暗暗期待崔河的反应。
崔河算是半开玩笑地问这句话:
「女生你可以啊?」
「我又不是同性恋。」应采声白他一眼。
「我也不是。」
两人互相注视了好一阵,彼此笑出来,异口同声说了句,你骗谁啊。
就像那天在崔河房里,两人同时说出损骆保的话,一样地有默契。
应采声闭上眼吸了口气,张开时又看了崔河一眼,之後低下头不再说话。
是啊,在骗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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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後的新学期,班上已经看不见崔河,虽然多少会和马家铭说两句,但没有崔河在的时候那种热闹。渐渐地,会和应采声说话的人,又少了。的确不能否认崔河的影响力。
唯一的好处是,应采声觉得自己比以前更加地自由。他再也没听见夏青的任何消息,也不会和任何人一起行动。课馀时间,他四处閒晃,不自觉地走到了学生辅导中心。那里和上学期不太一样,多了几张新的海报文件在门边的公布栏上。他才走进去,一个半生不熟的面孔对他说:
「崔老师已经不在这里了哦。」
应采声点点头,说,我知道,来看看而已。
「如果有想谈的事情的话,还是可以来这里,一样有老师可以帮你的。」
「谢谢。」
原来他来这里的频繁程度,连他不是很有印象的人都记得吗?
应采声想起父亲的一句话:有些事情是藏不住的。
是因为这句话,所以父母亲才会离婚吗?还是因为他们离婚,父亲才有这样的感想?直到毕业那天,应采声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并谴责自己为何从没有好好思索过这句话。
应采声带著毕业纪念册回家时,和母亲商量考研究所的事,她却没怎麽专注在听,而是想起甚麽似地说,崔河最近很少来啊。
应采声说,都毕业了,现在才想到问吗?他避嫌地用冷淡的口气,想让母亲知道他和崔河只是朋友关系似地告知她,崔河早在之前就转学了,转到中部城市的学校。
母亲只是淡淡地说,是吗,那就好。
「怎麽说?」
「他找到他的志向,不是很好吗?」
应采声对母亲的莫名冷淡『哦』了一声,感到意外地说:
「我以为你挺喜欢他的。」
「喜欢他的不是你吗?」
应采声心跳停了一拍,以为自己听错了字,再问了一次,母亲以同样的音量,放慢速度,说了同样的一句话。
应采声脸色发白,双手感到一阵刺麻,像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他尽可能让声音保持稳定地问:
「为甚麽这麽说?」
「你真以为我甚麽都不知道吗?你妈可没那麽笨。你以为我跟你爸怎麽离婚的?我没有说是希望你可以改邪归正好不好?」母亲一脸不耐地继续说:「妈只是想让你当个正常人。」
改邪归正?甚麽是邪?甚麽是正?他仅仅是喜欢一个人,不是吗?
「你那时候……」应采声的後悔在这个时候出现。「知道的话为甚麽没有说?」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没有说是希望你自己哪天良心发现。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