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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肃和齐祈言坐在一起,但是齐祈言晕车吃了药一直昏睡,段肃怀着心事永远看向窗外,其他人也是听歌的听歌,看电影的看电影,整个车上都安安静静的。
昨天下午,秦秋怡打电话说4点半的航班,问段肃愿不愿意出来吃个饭。段肃推说case正在收尾,走不开,但是心已然不在案子上了。
将近10点,段肃准备收工回家,走到楼下却愣住,那个记忆里的身影,着水蓝色长裙,静静地与自己对视。过了好一会儿,自己才开口,声音艰涩:“好久不见。”
秦秋怡慢慢走到段肃跟前,一双剪瞳染上一层水雾,她伸出手仿佛想抚摸他的脸,却生生停住:“阿肃,我回来了。”
载着秦秋怡回了自己家,把她安置在客房里。段肃不止一次想要开口转送她去酒店,却在看到她的脸时又咽了回去。他痛恨极了自己这样的犹豫,这样的优柔寡断。总是欺骗自己再帮她一点,再帮她最后一次。只要看到她含着薄泪的双眼,就会想到当初是自己伤害了她,没给她她想要的。
段肃现在还不知道,这已经不是爱情,而是变了味的同情,和他自己强加给自己的愧疚。就因为他曾为学业放弃过她,在她不顾一切追到美国的时候他才怀着愧疚再一次接受她,分手回国后才一次次帮助她。他自以为是的愧疚感和过多的补偿让她误认为他们之间还存在所谓爱情,于是也一次次乞求着他的回眸。他们在这场报偿里都很累了,但是在第三个人破坏这种微妙的平衡之前,他们还要这样纠缠下去。
齐祈言其实没有真正睡着,晕车药只能舒缓一部分晕眩,肠胃的不适让他无法入睡。他敏感的发现这两天段肃有些不同了,经常会盯着某一处开始走神,接完某些电话后神色会变得更严肃。作为朋友,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帮段肃一把,但是还目前还不知道该怎么做。
到了山脚下,大家纷纷下车舒展坐了4个多小时的筋骨。已经将近正午,大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上,但并不是很热,几个女同事还严严实实裹着外套。蓝毅一行人选择徒步上山,几个女同事和Murphy去坐缆车。Murphy本想拉着齐祈言一起,可是齐祈言一颗心都在段肃身上,自然是跟着段肃他们爬山。
大家选定在缆车尽头白鹅岭汇合,先到的同事在附近拍照闲逛等其他人。吃过简单的午饭,蓝毅一马当先走在最前头,段肃蓝非紧跟其后。齐祈言一开始还能走在蓝非后面,半个多小时后只能走在队伍中后段,一个小时后最后面的同事就只能远远看到他的帽子了。
蓝毅停下来开始休息,喝点水补充体力。段肃这时才发现回头看不到齐祈言,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他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追了上来,脸色苍白,看到自己后大大地呼出一口气,倚在台阶边一块山石上慢慢滑了下去,坐在地上像是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
段肃急忙走过去,就听见齐祈言沉重的呼吸声像是在拉风箱。给他递过去一瓶水,齐祈言无力的摆了摆手,艰难开口:“还有多少路啊。”
下山的游客见状热情的回答:“还有一半呢,上面更陡,小伙子这时候就不行啦?”
齐祈言看着那位精神奕奕的老大爷,回以一个笑容:“我会加油的!”
接下来的路果然越来越陡,之前的路还是一段台阶连着一小段平地,现在基本看不到什么平地了,都是台阶连着台阶,而且台阶的高度也在不断增加。段肃接手了齐祈言的背包,后来又接手了齐祈言的半个人。齐祈言已经没有力气回绝了,他仅剩的力气只够他的大脑对双腿做出抬起、落下的指令。鼻端是段肃混杂着汗味的气息,反正他的脸因为缺氧正红着,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的脸红还有这一层原因。
最后一段路,齐祈言看着仿佛望不到尽头的台阶,心里一阵发怵。身体诚实地做出了反应,他的腿抽筋了。
段肃让蓝毅和蓝非先把他俩的背包带上去,自己在齐祈言身前蹲下:“上来。”
齐祈言连连推拒:“不要了不要了,你先上去吧,我歇会儿就好了,真的!”
段肃回头假意瞪了他一眼:“磨蹭什么,爷乐意背你你就偷着乐吧,还不快上来!想留在这喂狼啊!”
齐祈言乖乖趴了上去,嘴里嘀咕着:“这山上才没有狼呢。”
段肃搂住他腿弯起身调整了一下,把齐祈言往上挪了点:“还跟我嘴硬!”
齐祈言忙抓紧他肩膀。
一路被段肃背着上山,几个落在后面的同事见了纷纷打趣,说自己也想坐人力电梯,有个问齐祈言“上面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