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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并不扎眼。
她八字分站,大刺刺的道:“光听你说,我仍不能相信你的斤两可与我互做掂量,若你
消受得了,没说的,我他娘大菜侍候不误。”
展若尘双目扫视,道:“两式小点,大概就是你身侧左右的这二位了?”
尤奴奴道:“说得好,姓展的,可也想知道这两色小点的名称?”
展若尘道:“料是如雷贯耳。”
尤奴奴大笑道:“好一付伶牙利嘴,然则虽不敢说叫你‘如雷贯耳’,也差不多能令你
心里犯嘀咕。这两个宝货,穿豹皮衣的瘦鬼,是我的大师弟‘山魅’句未全,身子结棍如牛
的这位,是我的二师弟‘流星’巴锐;怎么样?这二人对你来说,有没有点劲道?”
有没有点劲道?展若尘不禁暗里头皮发紧,那“山魅”句未全,人如其名,在云贵一带
的山区,确确实实是个茹毛饮血,蛮悍似生蕃的山怪魅客;而单凭蛮悍,也不见得就能扬名
江湖,令人闻之丧胆,这句未全除了蛮,除了悍,除了过着野人一样的原始生活,还另带着
打家劫舍、掳掠烧杀;在他留居的山区里,他就是土大王,是坐地的二皇上,不论哪一行哪
一道,哪个帮派哪个码头的人物,但凡进入他的地盘,一旦遭遇,就没有法子囫囵过关,若
是舍不下钱财,便得舍下老命,三山五岳,一视同仁,他既能如此硬吃胡抢,便可见他本身
的条件更是何等霸道了!
“流星”巴锐,在川黔一地的“盛誉”比起他的师兄来不遑多让;巴锐却不是占山为王,
他是主动挑拣目标,专门以绑票为业的勒索行家;在他们那个圈子里,巴锐乃是拔尖的好手
之一,不仅在川黔,便是临近各省黑道之属,姓巴的也是亨字辈的大人物;他号称“流星”
的来由有二:一是他的身手快逾电闪,动作迅捷非凡;二是他行事犯案,快速锐利,瞬间即
做了断,绝不拖泥带水……在他手上的买卖,现银子拿得又特别快,可是,由于他的急切逼
迫,冤死的肉票也就相对的增加了……
总而言之,统而言之.这两个人,全是典型的江洋大盗,强取豪夺的匪类,名气固然都
不小,展若尘却怎么也想不到他二人会和尤奴奴扯上关系,这关系且竟更是艺出同门的师姐
弟!
斜睨着展若尘,尤奴奴一只眼睁得大,一只眼阖得小,皮笑肉不动的道:“看来,姓展
的,你对我这两个不成气候的师弟有点头痛?”
展若尘道:“我清楚他们的底细,他们全是黑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尤奴奴嘿嘿笑道:“说起来,你和他们乃是一样的出身,可惜彼此遭遇的辰光不对,同
行不能相容,也算是他娘的憾事一桩!”
展若尘道:“恐怕你错了,尤奴奴。我和你两位师弟,从哪一端来说,也扯不上出身相
同的牵连。”
尤奴奴扬着一双浓眉道:“你也是黑道中人,可不是?”
屉若尘道:“对我而言.重要的是个人的良知,讲求的乃是义之道,黑白两路皆我容身
之所,亦皆非我容身之所,只要不违背天理,不逆反纲常,顺乎人伦,谨守节操,出身与派
属并不是绝对重要;换句话说,我从不注意某人的根由,更不拘限自己于哪一边,我论的只
是我认为该论的,这就好了!”
眨了眨眼,尤奴奴似有所悟:“娘的,怎么你在这方面的想法与我颇有近似之处?这倒
十分新鲜!”
展若尘道:“大概你我的想法仍有分别,尤奴奴,而且分别更不小!”
尤奴奴愠道:“什么意思?”
展若尘直率的道:“你是纯粹的利己思想,本位观念,你不管什么侠义绿林两道,只论
你个人的喜恶与自己得失所关,顺之者虽奸妄亦友,逆之者便忠良亦仇,这和我对人对事的
看法大相径庭,是而我们之间并不接近,相反的,差之远矣!”
尤奴奴这次却心平气和的道:“你说得很有点道理,但是,我仍认为我们两人基本的原
则一致——哪一道哪一流全去他娘,只拣我们能以接受的去干,‘接受’的看法虽然不同,
彼此行事的脾胃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