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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条瘦小的身影自右侧方的那棵松树后弹起,一弹又翻,两名紫衣人物尚未及招
架.脑袋皆已失却了半片,剩下的一个嘶叫着转身待逃,那条影子沾地蹦起,“呱”的一记,
将那才跑出几步的仁兄后脑勺削向了半空!
费云沙哑的一笑,道:“玄小香,这阵子你在哪里,我还以为你早蹦上南天门去了。”
不错,这突来的帮手,正是失踪了多日,“金家楼”,“月”字级的三把头“蹦猴”玄
小香!
这些日不见,玄小香显得憔悴多了,也苍者多了,不但益发尖嘴削腮的像只猴子,更像
一只受尽了折磨的老猴子;他抢上两步,冲着费云“扑通”跪下,形色异常激动:“大司律,
大司律,我该死,我对不起你老,对不起‘金家楼’,更对不起老夫人,我还以为我们就这
么完了,永远也不能再为‘金家楼’尽这份心了……”
费云吃力的一把架起了,玄小香,咧着嘴,嘴角却不住的在抽搐:“并没有听说你参加
敌逆的消息……玄小香,你不曾造‘金家楼’的反吧?”
双日涌现着泪光,玄小香声音哽咽:“我死也不会和那些无心无肝的、天打雷劈的畜牲
搞在一起……大司律,我仍是以前的我,是‘金家楼’忠贞不二的弟兄……”
安慰的点着头,费云道:“这就好,玄小香,这就好;此时此地,我们先别说这些,且
打点精神,把眼下的事料理清楚再讲……”
玄小香忽然低呼道:“我的天,大司律,你这一身衣服,全叫血给浸透了!”
咬咬牙,费云道:“在我右边腰板带里有几包金创药,你先拿出来替我敷上左肩头,不
要紧,伤得不怎么重,就是血流多了讨厌……”
玄小香赶紧把手上的“双刃斧”倒插后腰,从费云的板带中摸出两包油纸裹封的金刨药
来,撕开封口,匆忙倾倒于费云的伤口,然后,又撕下自己的外衫下摆,迅速把伤处包扎起
来。
透了口气,费云道:“行了,我们可别闹着看戏,该过去帮他们一把啦!”
玄小香忙道:“你先歇着,大司律,且容属下代劳……”
费云道:“我还撑得住,而你那几下怕也罩不过来,早结早了,我们-起上吧!”
玄小香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陪同费云,移向离着他们最近妁那个战圈。
另一边--“矮土地”翁有方力敌“铁戟”应忠与郝成锦二人,进退之间仍然掌握主动,
出手凌厉,攻多守少,而端吾雄狠拼“赤眉”鲁上远,却是半斤八两,难分轩轾;双方的激
战业已有了时候,狠劲与杀气早就带了起来,似这等恶毒寡绝的拼搏法,眼看着就要临到分
判生死存亡的关头了。
红眼相对,端吾雄在汗水透衣中蓦然斜刺插挑上鲁上远的三钩铁爪,鲁上远大吼如雷,
不像前几次的抖爪躲避,他任由铁钩照原式扣落,“铮”声脆响,短剑已经横别在钩爪的间
隙中,鲁上远闷不吭声,双腕震带,人往侧扑,手中的细链便活蛇般倒卷向端吾雄的脖颈。
端吾雄猝然人往下缩,连手上的短剑也不要了,双刃斧兜胸外推,人也随斧之后,一头
撞向鲁上远!
“找死--”
狂叱着,鲁上远奋力抖腕回臂,三钩铁爪凌空倒射……
所有的动作几乎是在一个时间下完成;端吾雄撞进了他的怀中,而他的三钩铁爪也飞扣
进端吾雄的背后。
两张人脸齐齐变化,都是在承受剧痛之下才会引起的那种变化,两张脸在横扯,在扭曲,
两只眼睛全睁得那么大,在吸气,同在痉变的……大叫一声,鲁上远像努力挣脱什么似的猛
然由端吾雄怀中倒退,于是,热血飘溅,双刃斧的斧刃正由他胸膛间滑出,他空着两手挥舞
了几下,才缓缓坐落--只这瞬息,他那一双原是棕红的赤眉,竟已泛现了灰白!
三钩铁爪扣抓在端吾雄的背脊上,爪尖没人肉中,抓得很深,端吾雄显然十分痛苦,他
却咬牙硬撑着,粗浊的喘息,满头的冷汗。
二十余名紫衣大汉,在须臾的惊窒之后,蓦地吼喝连声,齐向端吾雄攻上!
“矮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