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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早饭有这么难吃吗?”白云展看不下去了,出声问她。
画楼回神,不解看了他一眼。
在官邸修养了两个多月,他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只是还不能剧烈运动,每日在家看书写字,赏花喂鱼。
“你望着那米粥,苦大仇深似的,搅了快半个小时都不吃。”白云展道,“怎么了,不舒服还是遇到为难之事?”
画楼才发觉坐在她左边的慕容半岑已经去上学,而她已经走神很久了。
高平莎离开俞州后,给他写过两封信,说自己不去法国了,等着年底去美国,还问半岑去美国哪所学校。慕容半岑有些伤感,却没有回信,还把高平莎的信交给画楼保管。
他情绪低落了很长时间,最近几天学校功课加重,又有苏氏的生日,他注意力转移,人才精神些。
慕容半岑才好,慕容画楼又开始失魂落魄了。白云展腹诽,这对姐弟遇到什么事情?都不告诉他。
“没事。”画楼闷闷道,把勺子轻轻放下,端起碗咕噜噜喝下去,眉头却紧紧蹙起来。
白云展瞧着她的样子,忍不住挑眉:“又不是喝药,你蹙眉做什么……。”
话音未落,慕容画楼捂住唇,秀眉紧拧在一起,冲进了洗手间。门都来不及关上,便听到她呕吐不止的声音。
白云展大惊失色,忙跟了进来:“大嫂,你没事吧?你怎么好好的就……大嫂,我送你去医院,你哪里不舒服啊?怎么吐了起来……大嫂……”
管家也忙跟着进来。
比起白云展对这种事情的粗线条,管家精明很多,拉了白云展出去,替慕容画楼带上了洗手间的门,低声对白云展道:“五少爷,夫人可能是有了。”
白云展恍然大悟,震惊又错愕,而后不禁面露喜色:“真的?”
画楼已经从洗手间出来,脸色煞白,人很狼狈虚弱,无力斜倚墙壁,对管家和白云展道:“我最近太累了,昨天又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你们别担心,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我上楼躺会。”
管家叫了女佣搀扶她上楼。
白云展还跟在旁边问:“你不去医院看看吗?”
“我没事。”她的口吻很果决,不容反驳,然后用暗含警示的目光扫了管家一眼,把刚刚的话重复一遍道,“我只是胃里不舒服,休息会就好了,别大惊小怪。”
而后的几天再也不吐了,管家和白云展都有些失望。
他们是希望官邸可以添丁增口的。
到了三月下旬,画楼早起呕吐成了惯例,便再也瞒不住了。
苏氏知道后,高兴得泪眼婆娑,问画楼想吃什么,有没有觉得很累。
“什么都不想吃。”画楼情绪不佳,脸色微微苍白。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不管吃什么,总是吐出来。
她便懒得吃。
苏氏着急,叮嘱她千万要吃,哪怕她再难受,也要替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咬紧牙关吃下去。
挨了两天,白云归终于从霖城回来。
画楼去车站接他,天气晴朗。四月初的俞州是桃蕊凋零,荼蘼灼艳的季节,空气里散发初夏的温暖和煦。
慕容画楼云髻上插了燕钗,行走间环佩摇曳;穿了件香纱稠湖色苏绣并蒂莲花如意襟旗袍,雨过天晴色长流苏披肩,裙摆飘飘,莲步初绽。
白云归瞧着她步步生花走过来,笑容浅浅,眸子里却满含缠绵。
跟着白云归一起来的白家众人也纷纷下车,画楼精力不济,强撑着跟众人寒暄。
白云归发觉她瘦得厉害,而且脸色不太好,有些苍白,眉头便蹙了起来。
两个女子搀扶着穿藏蓝色斜襟上褂的老妇人缓步下了火车。那老妇人喊了画楼,望着她便慈爱笑了。是画楼的婆婆白老太太。
画楼忙上前叫了声娘。
白老太太便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突然心疼道:“脸色不好,最近是不是操劳了?”她也说听画楼帮他们准备好了小公馆。
直到发觉画楼额头有细汗,手攥得紧紧的,老太太心中突突直跳,当着众人的面又不好问。画楼的模样,分明便是大病未愈的疲惫不堪。
易副官和近卫营的近百名副官照画楼的吩咐,分别领着同来的人去各自的小公馆。
“你们先安顿下,回头再聚。”白云归只接父母和两个未成家弟弟妹妹去官邸,其余的人让他们各自去小公馆。
众人便纷纷散去。
上了车,画楼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