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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东洪一直不开口,年修齐忍不住了,低声道:&ldo;将军来找我,不知道有何要事?&rdo;吕东洪恩了一声,却仍旧不说话,只用那种令他头皮发麻的眼神打量着他。年修齐似乎感到一股阴风阵阵拂过后背。气势好足,不愧是修罗战场上的常胜将军!你有这么强横的气势跟我一个小书生过不去干什么啦?!吕大将军虽然没有秦王那么阴险,可是年修齐此时宁愿面对小心眼的秦王,也不想被吕东洪这么看着‐‐吕东洪这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好像他身上不着寸缕一样。年修齐几乎忍不住落荒而逃的时候,吕东洪总算开口了:&ldo;秀棋质子,你我明人不说暗话,你此举是向秦王投诚,还是另有所图?&rdo;他用杯盖轻轻拂过茶水,斜眼看向年修齐,眼神带刺一般,扎得年修齐坐立不安。他身为云水国皇子,却向秦王通风报信,破坏云水的刺杀行动,似乎的确说不过去。若他是旁观者,只怕也要怀疑其中有什么阴谋。秦王没有审问他,未必就是信了他。他在秦王书房的解释显然不能打消这些天皇贵胄心里的疑虑。秦王也许看在过往与秀棋质子的情意上尚愿意遮掩一二,吕东洪却不肯给他一丝面子。年修齐想了想,叹道:&ldo;将军怀疑我也是应当的。我只能说,在下对秦王,对萧国,绝无半点不轨之图谋。将军也知道我这云水皇子的份量,恐怕云水国内根本无人愿意承认我的地位。&rdo;秀棋质子在萧国都城的所作所为从不遮掩,这般艳名远播,只怕云水国早已尽人皆知。身为储君却在别国以色侍人,这简直是天大的丑闻,云水国人如何愿意承认这样的皇子?只怕他那弟弟这么容易夺了国主之位,也与秀棋质子这般自甘堕落的作为有关。年修齐又道:&ldo;云水国,只怕我再也回不去了。我既身在萧国,也愿意为萧国百姓出一份力。不管皇家如何逐鹿天下,最无辜的,始终是平民。&rdo;吕东洪听了,却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ldo;平民?秀棋公子莫非忘了,就是那些平民,也会在公子落难时对公子指指点点,无一人伸出援手。质子关心天下平民,那些平民,又何曾可怜过质子?&rdo;&ldo;万事有因便有果。若我有将军的声望,又岂会遭人背后非议。&rdo;年修齐淡然一笑,&ldo;俗语有云,种瓜得瓜,种豆得豆。难道将军还不如那些乡野村夫看得透彻?!&rdo;吕东洪不语,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望着年修齐,面色不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年修齐自觉在气势上扳回一城,总算找回了一丝昔日意气,与吕东洪对视起来也底气十足。吕东洪突然笑道:&ldo;既然质子看得这般透彻,又为何还在秦王府上,继续做这以色侍人的勾当?!&rdo;&ldo;我没有!&rdo;年修齐被戳中痛脚,站起来瞪着双眼道,&ldo;我住在秦王府上是不假,以色侍人却是绝对没有的!&rdo;&ldo;哦?!&rdo;吕东洪眯起双眼,露出一副怀疑神色,&ldo;难道秀棋公子是想说,你与秦王如今两情相悦?&rdo;&ldo;没……没有的事!&rdo;年修齐握紧拳头,一张秀丽的脸孔涨得通红,端的是艳若桃李,偏又带着一丝不谙世事的单纯。这般模样,竟别一番惹人垂涎的风情。吕东洪唇角微挑,躬身向前,低笑道:&ldo;这么说来,是秦王逼迫质子?!&rdo;年修齐连连点头:&ldo;我本来只是来向秦王通风报信的,怕秦王为难我还是易过容的,可是秦王就这样扣下小生,实在是十分无礼。&rdo;吕东洪点了点头,笑道:&ldo;的确无礼。&rdo;年修齐得到别人赞同,一腔压在心底的苦水顿时涌了上来,连连唉声叹气,感叹人微言轻,身不由已。站在他身旁的轻儿突然变得焦急起来,连连拉着年修齐的衣袖,挤眉弄眼。年修齐正觉困苦,回头瞪了捣乱的轻儿一眼,继续向吕东洪诉苦。吕东洪十分善解人意地和道:&ldo;秦王向来蛮横,秀棋公子一定受了不少委屈。他扣押你在府上,可曾逼你侍寝?&rdo;年修齐刚刚平静下来的脸色又瞬间红成了漫天烟霞,他连连摇头:&ldo;并没有。小生也绝不会和他做这种事的!&rdo;&ldo;哦?!原来本王留秀棋在府上,竟是让秀棋如此委屈的?&rdo;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简直冷若三九天的冰霜。年修齐吓得一颤,立时僵在原地。那不知何时来到揽翠阁的阴险秦王已经缓步走到他的身后,高大的身影将他整个人都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