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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下外套，里面的衣服依旧是用于战斗的忍者服饰，贴身而放的苦无手里剑钢丝等等也没有拆除，只是把忍具包摘下去，鼬开始打扫房子。拿了抹布，久未用过的布块僵硬成一个固定的形状，接了盆水把抹布浸泡到水里，看着纤维吸了水变得柔软，拎出来拧干时清凉的水在手里留下寒凉的温度。

起居室，主卧，客卧，厨房……这个路线很熟悉。那些记忆再次从心底活泛起来，清晰过掌心的纹路。在打扫厨房时，鼬看到摆在料理台上的那排器皿，量筒烧杯手术刀玻璃片……

『煮饭很简单的，学吧，学吧……』

不过没有来得及教，鼬看着那排无论如何也与厨房不搭调的东西，抿了抿嘴唇。

***

“这些蔬菜都很新鲜的，您要买的话……”卖蔬菜的小姑娘垂低了头，偷眼看着站在摊位前一脸认真表情打量蔬菜的鼬，微红了脸颊报出最便宜的价格。

除了买丸子与速食饭团，鼬在住了这么久之后第一次来到距离住所仅仅几条街远的集市上，看着摆在街道两侧的摊位和各式各样的商品，还有来来往往谈笑聊天的居民，有一瞬鼬觉得自己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太过生活化的情景，让他一时无措，远离这样的生活太久太久，已经忘记该如何去做了。

收起身上的本能的煞气，顺便把脸上的线条变得柔和一些，鼬迈步走到一个摊位前。然后鼬发现那位不过十六七岁的姑娘还是立刻低下头，似乎有些害怕的样子。在心里无声叹气，鼬把视线从打量对方转移到研究蔬菜，唔……这样给对方的压迫力会少一些吧。

摊位上的蔬菜种类不少，还有一些种类让鼬很陌生，至少比如何辨别野外中哪种野草能果腹，哪种植物有毒困难。随意挑了几样比较眼熟的——怎么说有的蔬菜在煮熟之后和生的还是有相似的地方的，于是鼬就挑了曾经在餐桌上看过的。然后看着一边表皮薄薄的，水灵新鲜的番茄，鼬仔细的挑选了几个一并装到纸袋中。

摊主姑娘在把零钱递过来时，捏着硬币的手指带着紧张的颤抖，从鼬的视角来看十分明显。若不是一早就察觉出对方是十分普通的居民，鼬都会觉得这是某个水平不够的忍者要发起攻击。伸手接过零钱，手掌与对方的指尖接触，柔软而细腻的触感，温热的温度，还有一点点汗水的潮湿。鼬有些不习惯的收回手，不着痕迹的擦过衣服，拭去接触时留下的那层感觉。皮肤有它自己的记忆，它习惯的是那双手。温度微冷，指尖带着薄茧，因为长时间的修习或者实验，握拳或者执刀，指骨修长线条分明。

所谓的记忆，所谓的思念，渗透遍布全身的神经，于每个呼吸间都会想起。

既然难得到集市一次，鼬也不急着回去，随意的沿着街道漫步走着，用见惯了刀锋寒光的眼去看袅袅炊烟与掌灯人家。

“小弟，相信你哥哥没错的！”疏朗豪爽的声音近在身旁，鼬不自觉让开一点距离，顺便去看说话的人。

那是长的有几分相似的两个少年，看来便是兄弟俩了。看起来很有大哥气势的那位拍着弟弟的肩膀，“大胆的邀请那姑娘出来，今晚有烟火祭，你抓住这个机会就行啦！”

被拍的踉跄了一步的弟弟赧红了脸，小声喏喏了什么，明亮的眼睛里是期待与羞涩。然后让他的哥哥给揽进怀里狠狠揉了两把头发，“男子汉的，你怕什么啊！”

“这位大哥你说是吧，追个姑娘哪能这么胆小。”大概是见鼬一直看着这边，那位做哥哥的便自来熟的问到。

“……”鼬站在那只是比较留意那对兄弟间的相处而已，能被弟弟依赖，然后热心的出主意，做这样的哥哥真不错。不过旁听他人说话真的不太好，现在对方还问过来了，鼬也只好点点头，然后拎着装着蔬菜的纸袋向前走去。

走的远了，不过因为忍者的耳力与那位哥哥的大嗓门，鼬还能听到那边的谈话。

“刚才那个大哥张的帅吧，不过你看他还自己出来买菜，绝对是没有女朋友啦！怎么回事？人太闷呗，所以你得大方……”

鼬听的清清楚楚，‘自己买菜……没女朋友……’鼬没有生气，也不觉得被冒犯了。反倒是默默反驳了一下，女朋友，要来做什么？出任务时也不是没见过女子，但不是要拼命的就是脸红无措的。至于买菜煮饭也不一定是女朋友来吧……

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