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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玲知他心中不悦,轻轻叹了一口气,追了出来,悄声地问道:“平弟你在生我的气了?”
杜君平道:“没有呀!”
阮玲幽幽一叹,道:“你不用瞒我了,我看得出来的。”
杜君平见她一脸幽怨之容,眼中已隐泛泪水,心中顿觉不忍,当下立定脚步,道:“倒没别的,你那股噜嗦劲儿我受不了。”
实则阮玲比杜君平大个一岁半岁,只是她出道较早,近年来又权代谷主,不知不觉便摆了架式,此刻经杜君平坦然指出,方始恍然若有所悟,点点头道:“我也知道有时是多余的唠叨,不过愚姐亦是一番好意。”
杜君平道:“小弟并未说你不该说呀!”
阮玲尽量压低嗓音,酸酸幽幽地道:“平弟,你老实对我说,你心里是不是很讨厌我?”
杜君平无意中与她那蕴泛泪光的双目接触,只觉她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期待之容,身不由主,情不自禁的伸手执着她的玉手道:“你怎么说出这种话,小弟感激都来不及,岂有讨厌之理。”
阮玲任由他将手握着,破涕一笑道:“不准你以后再说感激我的话。”
杜君平诧异道:“为什么?”
阮玲脸上微现红晕,低低地道:“为你做事乃是我份内的事,说客气话便显得见外了。”
杜君平轻喟一口气道:“许多人为杜门之事劳心劳力,为人子者能不衷心感戴!”
阮玲似乎是受了他的感染,也叹了一口气,半晌方柔声道:“夜深了,你也该去歇息啦。”
杜君平亦知明日之会关系重大,点了点头道:“咱们真得歇息去了,我送你回房去吧。”
二人适才的一点小风波,到此总算是烟消云散。
杜君平回至卧房,摒除杂念做了一会功课,这才睡下,一觉醒来天已大亮,赶紧爬起,漱洗完毕赶至前面,闻人可、薛姑婆、于谦等人已然都到了。
公孙乔招手令他坐在自己身旁,轻声道:“等会大概是你与我一路。”
杜君平道:“去的就只咱们爷儿俩?”
公孙乔一指闻人可道:“还有闻人大侠。”
就这说话工夫,铁髯苍龙肖铮已与飘香谷主并肩行了出来,阮玲姊妹则跟在后面。
肖铮落座后,随即吩咐道:“时候已然不早了,老夫先把人手分配一下。”
目光一扫接道:“请闻人兄领着公孙兄与平儿作一路,并先行到场。”
闻人可拱手道:“老朽遵命。”
肖铮转脸又对飘香谷主道:“谷主可与薛姑婆领着玲儿姊妹一路,老夫与于谦最后再露面。”
飘香谷主点了点头,没有表示意见。
肖铮随即起身道:“如诸位没有异议,此刻便可起程了,老夫得出去略事安排。”
闻人可起身抱拳道:“既如此老朽先行一步了,诸位去时务必先行服一颗解毒丹,免致误中那老毒物的无形之毒。”言毕对君平招了招手,大步行了出去。
杜君平跟着行出道:“到时晚辈如何说话?”
闻人可沉忖有顷道:“今日之会十分凶险,你务必谨慎,看老朽眼色行事。”
顿了顿又道:“最可虑的一件事便是那位久已失踪的‘神机羽士’,按说此人尚在人世,极可能已投入天地盟。”
杜君平亦知有这么一个人,随问道:“前辈认识他么,他的武功如何?”
闻人可道:“此人机智诡诈,天份极高,武功方面倒不见得怎样,只是心机委实深沉得可怕,后来突然消声敛迹,神秘的失踪了,一般人都猜想他是在暗中进行什么阴谋。”
杜君平道:“他既号羽士,想是道门中人,说不定已悟澈真如,悉心向道了。”
闻人可摇头道:“此人极为自负,绝不甘寂寞,岂肯就此虚度一生。”
杜君平若有所悟道:“莫非前辈怀疑天地盟的幕后主持人就是他?”
闻人可轻叹一声道:“他纵不是首领,亦必是盟中重要人物。”
—顿,又道:“此人当年便有逐鹿副盟之心,后因武功声望均不及选出的四大副盟,便知难而退,从此下落不明。”
杜君平道:“经前辈这么一说,晚辈倒觉着有几分可能。”
因为当日乃是九九之会,各方来的武林人极多,而且都是朝一个方向走,二人说话渐觉不便,于是住口不言。
天地盟会场之地乃泰山最大的东岳庙,此庙不仅建筑宏伟,庙外的空地亦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