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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的海洋,
你为何不平静?
不平静的就像我爱人,
那一颗动摇的心。
“年轻的海员,
你忠实地告诉我,
此刻我爱人
她如今在哪里?
“啊别了青春,
啊别了欢乐,
不忠实的少女抛弃了我,
让我多伤心。”
“悦老大,悦老大,好嗓子啊!再来一个!”
“好不好?”
“好!”
“妙不妙?”
“妙!”
“再来一个要不要?”
“要!”
“好,大家呱唧呱唧!”
噼里啪啦的掌声四下响起。这是十多天前,虽然战争还没开始,但战争的阴云已经在白龙江两岸密布。白龙江上的胡八老岛上燃着一堆大火,生产建设兵团的一批知识青年正在举行秋收结束的庆祝晚会,旁边枪架子上摆放着一长排半自动步枪。刚才唱着忧郁歌曲《深深的海洋》的不是别人,正是出尘少年时代的铁哥们孙悦辰。听到大家起哄的声音,悦尘微微一笑,冬瓜脸上露出了怀念的神情,便又接着深情地唱道:
“失去伴侣的人,
身心两相离。
春夏秋冬永远愁闷,
谁来可怜我?”
四下的男女知青随之高呼:“咚锵锵!咚锵锵!”这是悦辰的招牌歌曲之一,知青们个个耳熟能详。
接着又是悦辰那浑厚圆润的男中音响彻夜空,唱着下一段:
“世上人
都耻笑我
神经病患者
我的心将从此闷默,
谁来可怜我?”
“咚锵锵!咚锵锵!”四下的知青打着拍子应和着。
悦辰又继续唱下去:
“笑嘻嘻、甜蜜蜜,
阿拉哇啦接吻,
笑眯眯、甜兮兮,
哥妹两亲。
从今后、看不到
你的笑脸,
好朋友、美少女可爱的剑春!”
四下里一片掌声和笑声,一个矮矮胖胖的知青凑了过来,小声对悦辰说:“怎么了,悦老大,又在怀念你亲爱的师姐?”
悦辰白了他一眼说:“二麻子你给我少来,我跟师姐之间纯洁的友情岂是你这种凡夫俗子能够理解的?”来者正是悦辰在建设兵团的新哥们王喜陵。
“少来了悦老大,你对你师姐那种‘怀念之情’你当我二麻子真的会不知道?”王喜陵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架势,突然冒出了几句:
“春光好,风舞绕房梁。
宿鸟归莺收眼底,
闲来倚栏更双双。
能不忆春光!”
悦辰一听就急眼了,伸手就朝王喜陵抓去:“好你个二麻子,你竟敢偷看我的小红本!”王喜陵慌忙要逃,但哪里躲得过悦辰的“魔掌”,立刻就被悦辰抓住了手腕。二麻子见机得快,知道全大队的知青都上来也不是悦辰的对手,连忙讨饶道:“悦老大,哥们服你。我就是看你时常闷闷不乐,想让你高兴高兴,这不才跟你开个玩笑吗?”
“嗯,好吧,”对自己的哥们悦辰当然也不至于太过分,但二麻子一下子就把悦辰的心思全勾起来了。他情不自禁地回忆起了在海滨市,他初次在海边见到身穿泳衣的剑春便惊为天人,后来知道她是自己老大出尘的女友,这才生生地把对她的一番情愫压在心底。后来她成了自己的“师姐”,是自己高山仰止的人物,悦辰自然不敢造次,深怕一个不留神,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搞不好连带得罪了自己的尘老大,虽然他现在是不是重新出现了还没有人知道。他同时也很怕剑春的那个“阴阳二气瓶”,那次被吸了进去,虽然没造成实质性的损伤,但那种惊吓可不是他想尝第二遭的。
这孙悦辰本来也是个“饱学之士”,要不然也不会成了出尘的莫逆之交;虽然他在学校里被出尘比得显不出光彩来,但到了这胡八老岛上也算得上难能可贵的“黑笔杆”。兵团大队里看中了他这一点,加上他还有个“当官”的叔叔,也就时常让他舞文弄墨,搞点黑板报,向上面写个报告、总结什么的,这就让他有了些闲情逸致,于是也就势抒发了一下自己对剑春的怀念之情,信笔写了几首《忆江南》;虽说几首词也谈不上保密,可也不想被人轻易看到。现在被二麻子读出了第一首,后面的几首也自然而然地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