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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正是我看到的东西,”康贝夫人说。
“这让我想起从科比回来时的情景,”蓬佩自豪地说,“可是这一次,我不在这些勇敢人之中。”
“不过,”克莱尔有点不安,她看到这桩事情所呈现出的悲惨样子,就问道,“这些人难道没有一个头目指挥吗?他们没有指挥官?那个指挥官被杀了,怎么没看到?好好看看!”
“夫人,”蓬佩自豪地坐在马上回答,“在受指挥的人中要找指挥官是最容易不过的事了。平时,在骑兵连里,军官和副官走在队伍的中间;在作战时,军官走在后面,或者在队伍的侧翼。往我指的那些地方看,你自己就可以判断出来了。”
“我什么也没看到,蓬佩;但是,好象有人跟踪我们,看看我们背后……”
“嗯,嗯!不,夫人,”蓬佩咳了一下说,但是并没回头,怕看见后面真地有人跟着。“不,没有人;可是,等等指挥者。不是那个帽子插红色羽毛的人吗?……不……那把镀金的剑……不……那匹花斑的白马,与蒂雷纳先生的那匹马相似?不。这就奇怪了;然而,没有危险,指挥人会让人看到的呀;这时不象是在科比……”
“你搞错了,蓬佩先生,”可怜的侍从后面响起了刺耳的嘲笑声音,使蓬佩吓得差点坠下马,“你错了,这比科比更糟。”克莱尔连忙扭回头,看见离她两步远处有个骑马的人,中等身材,样子令人同情,他正用狐狸般的明亮小眼睛看着她。他一头厚厚的黑发,嘴唇扁平地紧闭着,哆嗦着,脸色苍白,前额忧郁地皱着。这个骑马人白天让人看见感到悲哀,夜里人们看见也许会感到恐惧。
“马尔西亚克亲王先生!”克莱尔很激动地叫道,“啊!欢迎你,先生。”
“应该说德·拉罗谢富科公爵先生,夫人。因为现在我父亲已经故去,我袭了他的爵位,我今后的行为好也罢,坏也罢,都将写在这个爵位名讳之下了。”
“你从哪儿回来?”克莱尔犹豫地问。
“我们被打败了,夫人。”
“被打败了,天哪!你们!”
“我对你说,我们被打败了,夫人,因为我不爱假充好汉,因为我对人对己均讲实话;否则,我可以吹嘘我们凯旋而归;但是,实际上我们被打败了,因为我们守卫索默尔的计划失败了。我们到得太晚;我们失去了雅尔泽刚交出来的这个战略要地。今后,假如亲王夫人象以往那样事随人愿,能守着波尔多的话,战争将集中在居耶纳省。”
“可是,先生,”克莱尔问,“如果索默尔是轻而易举投降的,那么我们看见贵族人士们伤亡惨重,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因为,”拉罗谢富科不无自豪地说,“我们这支部队遭遇上了国王的队伍。”尽管他有很强的自制力,也难以掩饰自豪的感情。
“双方交火了?”康贝夫人急忙问道。
“啊!上帝,是的,夫人。”
“这样,”子爵夫人低声说,“法国的最高贵血液由法国人使之洒出来!是你,公爵先生,做出了榜样!”
“是我,夫人。”
“你,如此沉着,如此冷静,如此明智!”
“当人们为一个不义的党派而反对我时,有时由于我对真理充满着激情,我就变得很不明智。”
“你至少没有受伤吧?”
“是的。我这次比其他士兵更幸运,而且比在巴黎要好。我当时甚至认为从内战中得到了相当多的东西,回来后不再同它算帐了,可是我搞错了。你要怎么着?人们在定计划时总是不考虑感情,生活中唯一的真正建筑师,只有感情要把人完全压倒时,才会来改革他的建筑。”
康贝夫人微笑了。她记得拉罗谢富科先生曾经说过,为了隆格维尔夫人的一双美丽眼睛,他为诸亲王们作战了,他为上帝而战了。
公爵注意到了子爵夫人的微笑,但并没有给她留下足够的时间。
“但是你,夫人,”他继续说,“让我对你表示恭维;因为实际上,你是英勇的榜样。”
“这从何说起呢?”
“怎么?孤身出来,只带一个侍从,象一个克洛兰德女人或一个布拉达芒特女人!哦!顺便说一句,我听说你在尚蒂利的迷人行为。人家告诉我,你出色地耍弄了那个可怜的为国王办事的军官……轻而易举获胜,不是吗?”公爵以那种意味深长的微笑与目光补充道。
“怎么这样?”克莱尔十分激动地说。
“我说轻而易举,”公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