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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我现在听到「旅行」这两个字,就闹剧烈头痛,更不要提付诸实行。我不去,唐
晨也说他不去。
我们两个一说不去,同学都惊慌了。我干扁的看他们,心底涌起丝微不祥。他们
一定打算去什么不该去的地方…所以说,大学生就是白目。
原本是打算置之不理的…开玩笑,光要保住我和唐晨两条命我就累翻了,哪有办
法管到你们这群自找苦吃的白目青少年。
「妳这口吻像阿妈。」荒厄狐疑的看着我,「我记得妳跟这些小孩同年纪。这副
德行是像了谁呢?」
…还不就是拜妳良好的「灌顶教育」吗?!
「啧,我是提早告诉妳人心险恶。」荒厄歪着头看我,「妳自格像小老太婆儿没
关系,但唐晨可还是爱玩的孩子呢。」
她说得我一呆。
被荒厄这么一说,让我烦恼起来。
我不知道是不是犯了武断与独断的双重毛病,自己过得如履薄冰,却也要求唐晨
比照办理…这样是不对的。
他又看不到什么,更不用说听到。和我相处了一年,唯一的例外是荒厄。那条蠢
蛟龙就不要提了,巴不得天下人都看到,令人捏把汗的憨直。
唐晨才大二呢,刚满二十也没多久。我想到暑假时问他怎么不跟母狮小姐一起出
国游学,他说,「妳知道的…我不是那么方便去旅行。」
那时他的脸上,有着淡淡的怆然。
想到睡不着,我趴在往后阳台的窗台,无力的叹了一声…回音似的,居然有声叹
息呼应我。
虽然司空见惯,我还是头发全体立正,定睛一看,和正在后阳台赏月的唐晨面面
相觑。
「吓到妳?」唐晨靠在我的窗上,微微的笑。
「大半夜的不睡觉,在那儿叹什么叹?」我没好气的回答,「年轻人就是年轻人
,不知道叹气会把福气叹薄么?」
他笑意更深,「我记得妳还小我几个月。」
一时语塞,我摸了摸鼻子。「…这么晚了还不睡?」
他招了招手,我心不甘情不愿的出了后门,跟他在后阳台并肩站着,他指着月下
一亩亩的水田,点点秧苗犹青嫩绿,纵陌分明,月光荡漾。
「天光云影共徘徊。」他静静的说。
看了他一眼,像是触动了我一个开关。现在的人,谁有这种闲工夫读诗论词,还
动景生情哩?我以为就我这个痴儿。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我低低的应着,「虽然觉得朱熹是腐
儒,这首诗写得还是满有意趣。」
换他张大眼睛,怔怔的看着我。
现在的年轻人,谁耐烦这些老古董?讲出来只招人笑,只好自己关起门来偷偷的
读吧。
「玉铮很受不了我这样。」他微微的笑,带着淡淡的感伤,「她说我不如去看几
部热门的电影电视,或者干脆玩个网络游戏,最少跟同学有话题,好为未来的人
脉做准备。抱着故纸堆是没什么用处的。」
「这世界上没用的东西多得很,尤其是她脸上的化妆品。」我不高兴了,「但因
为有这些无用的东西,这世界才显得比较美丽。你的故纸堆和她那些瓶瓶罐罐是
相同的,你若不阻她化妆,她管你蛀不蛀故纸堆?」
他想了一会儿,笑了出来,「这个『蛀』字倒是又生动又有趣。」
我正悔失言,怎么在他面前嚼起母狮小姐的舌根呢?他这么天外飞来一笔,反而
化解了尴尬,让我也笑出来。
笑了一会儿,我们靠在栏杆上望着水田,一面漫无边界的闲聊,他说了几处让他
印象深刻的月景,后来不知道怎么聊的,为了「僧敲月下门」还是「僧推月下门
」好的旧公案争了起来。
辩了一会儿,他笑,「几千年前,人家都定稿了,我们吵什么?」
「若说定稿就没得争,哪来那么多异想天开的批注眉批?」我也笑了。
「怎没看到荒厄?」他东张西望,「咱们聊了好一会儿,她却连个影子也没有。
」
「这几天她不太舒服。」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