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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岚……”桓衡有些心慌:“还是我去吧,战场……”
“我又不是没上过!”
蔚岚怒喝出声,便转身同另一位副将白允吩咐道:“将剩下骑兵全部叫出来,我先出去,你们紧随过来。”
桓松的情形,是等不到她整兵再出去的。白允和桓衡愣了愣,还没想到蔚岚要如何出去,便看见蔚岚从身后士兵手里一把抢过弓羽箭,而后就从城楼上直接翻身跳了下去!
“蔚岚!!”
桓衡猛地探出身体,想要一把抓住对方,然而却见蔚岚从箭框中握住一支箭便插在了城楼之上,箭和墙的摩擦减缓了下冲的速度,而这时下方的士兵也发现了这个冲天而降的人,一时集体扬弓,朝着蔚岚就射杀过去。蔚岚在空中拔出箭来,一个纵身就跳到了城墙的一遍,接着城墙修建时砖瓦凹凸之处,飞快的往下踏落。
瞬息之间,她便已经落在了一个刚刚冲到城墙下的骑兵身上,她落下之时一脚踩在对方头上,便直接将对方脑袋震碎倒了下去,也就是那瞬间,她抬起弓来,朝着远处射了第一箭!
所有人被她这一箭射得莫名其妙,站在城楼之上的桓衡南楼等人却是无比清楚,这一箭直指的,就是被包围住的桓松的方向,桓松身后正有一个士兵扑向他,桓松却毫无察觉,直到身后传来箭雨之声,他身后那人猛地被射落在地面上!
桓松挥着长刀回头,便看见那刀山血海之中,一袭湖蓝色广袖长袍如仙鹤一般踏着人群而来。
她袖中小扇直接扔出,便见那小扇如利刃,瞬间割开一条路上人头,而后她再次跃起,扬弓,射箭!
每一箭都稳稳射杀在想要扑向桓松的士兵身上,而她本人也离桓松越来越近。
桓衡站在城楼上,一面指挥,一面死死盯着战场上那两个人,心中满是焦急。
那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人,而他们全在险境之上。
桓衡觉得自己的心跳那么快,有蔚岚在,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父亲会出事,从他遇见蔚岚起,他就觉得,蔚岚有这样一种魔力,有她在的地方,他什么都用担心。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害怕她受伤,她在战场上,如一只孤鹤,如此灼目,如此美丽,所有的尸山血海都是她的背景,鼓声嘶吼都是她的乐章,她一展广袖,一拉弓弦,小扇从手中翻飞而出,长剑划出森森剑气,这都是盛世美景。这些美丽让他如此揪心,他从未觉得那么害怕过。
他怕她再不归来,他怕她突然倒下。
这是多么奇怪的情绪,三年前,她也与他在战场奋战过无数次,可他从不担心,从不害怕,不过就是觉得,大丈夫马革裹尸,也是荣耀。
可在这一日重回战场,他看着那美丽出挑的少年,竟是再没了这样的念头。
一笑倾人城,一笑醉王侯。
他只想将她捧到高台之上,看她高歌醉饮;藏在绫罗榻上,嗅她醉人芬芳。
他再不当她是兄弟。
从未有哪一刻,让他如此清晰明了的知道,他自己那些肮脏龌龊的心思。
没回到北方,他还觉着,他对蔚岚是兄弟情义夹杂着爱情。然而当他站在这城墙之上,看着那人在战场上厮杀,感觉自己热血膨胀,感觉自己**难堪,他终于确定——什么狗屁兄弟。
北方是他的土地,他是北方的王,鲜血激起他的勇气,刀剑刺激他的**。
他捏紧了拳头,忍住骂人的冲动,死死盯着那个如此自作主张的人。
她来到桓松面前时,箭刚好用完,她干脆扔了弓,长剑一扫,便在桓松身边护出一个圈来,含笑道:“元帅,蔚岚来迟了。”
“是岚小子来了,”桓松一面砍人一面大吼:“桓衡那个小王八也来了吧?!”
喜欢互相骂自己父亲/儿子是王八的父子到底是一种怎样奇妙的存在?
蔚岚清咳了一声,同桓松背靠背抵御着士兵道:“来了。”
“妈的老子还以为他要死在盛京了。”
桓松明显很是高兴,啐了一口后又想起来:“你他娘怎么越长越娘炮了?”
蔚岚:“……”
蔚岚不想再和桓松搭话了,桓松却似乎是看到蔚岚就觉得危机解除了,一面砍人一面唠嗑:“小岚我和你说,你下次上战场还是要穿军服,我知道你穿了比我们这些铠甲厉害很多的天蚕丝,可是你能不能考虑一下其他人的感受?你本来已经很好看了,连上战场都这么风骚,你让桓衡的脸往哪儿放?他以后还要娶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