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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中也不是不震惊的,沈妙是什么人,在他眼里,和那些爱慕他的少女们并无不同。那些爱慕他的少女至少表面会故作矜持,也总懂得些礼仪进退,而沈妙……大约除了看着他发傻,什么也不会。他自然也不会瞧上一个全定京城的笑话草包,若非看在沈信面上,他肯定会明明白白的显示出自己的厌恶。而他记忆里的沈妙,总是爱穿些大红大绿的衣裳,酷爱金饰,恶狠狠的往脸上抹胭脂水粉,活像戏台子上唱大戏的丑角,还是乡下的戏台子。而眼下对面那个紫衣少女,肤如凝脂,眉目婉约,通身的贵气又把她和周围的女子明显的区分开来,怎么可能是沈妙?困惑的不止他一人,还有裴琅。作为教习了沈妙两年的先生,裴琅无疑比傅修宜了解沈妙的多。若说人的打扮可以换,衣裳可以调,但通身的气质却是不同的。裴琅是读书人,读书人对气质更比别人看重,沈妙一夜之间便如同变了个人般,哪里就有这样的事?他倒是没想到方才茶盏的事情,虽然他也觉出了乐曲声不对,可在他心中,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听得出这其中的问题。更何况沈妙从来都不是什么琴技高手。众人心中各自思量,台上的乐手却已经终了。校验要开始了。今年的校验与往年并不一样,不分男女子,只分文武。虽然广文堂要求学子们文武双全,文类和武类都要教习,可百年间的规矩历来如此,极少有女子选择武类,而文类中,策论、时赋、经义又基本为男子囊括。只因这三门其实都是为朝廷选拔人才的途径,如同一位大人说过:&ldo;进士之科,往往皆为将相,皆极通显。&rdo;武类则需考骑射、步射、马枪、负重等。但毕竟不是真正的武举,练兵操演以及具体的擂台都不必。而女子们大多数都考校文类中的诗词歌赋四项,这都是默认的传统。即便明齐国风尚且算开放,对女子总要苛刻的多,倒也不光是明齐,所有的国家几乎都这样。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吟风弄月。明齐的校验一直都分为三个部分,抽、选、挑。抽是每人都要抽的,由校验官打乱顺序,抽签的形势决定每个人抽到校验的项目是什么。为了避免抽到太难的加大难度,女子都在文类的四项中抽,男子则在武类和文类的策时经里抽。因为这是避免不了的一项,每年沈妙都会在这项上丢脸,只因诗词歌赋四项,她一样也不会。而选,则是 不要忍&ldo;画?&rdo;冯安宁伸长脖子,瞧见沈妙手里的签纸时,也是微微一愣,随即道:&ldo;你会吗?&rdo;这倒是真话,琴棋书画四样,沈妙着实是样样不通。图画莫说是韵味,便是好好地画都画不成。见沈妙不言,冯安宁也安静下来。大约人都是很奇怪的,当初她看沈妙不顺眼,如今沈妙对她冷淡,冯安宁反倒更愿意和沈妙说话了。她觉得现在的沈妙,有一种特别的气质,不自觉的吸引着人靠近。两人正沉默着,却见沈玥和沈清施施然走了过来,沈玥笑道:&ldo;五妹妹手里拿的签纸是什么,也给我看一看罢,说不定我和大姐姐还能想些点子。&rdo;沈清点头:&ldo;不错。我和二妹分别抽到了书和画,你是什么?&rdo;沈妙不言,沈玥笑着上前抽走了她手里的签纸,状若无意道:&ldo;五妹妹莫要害怕,横竖还有我姐妹二人在,总会照顾你一两分的。&rdo;冯安宁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她虽然从前也不喜欢沈妙,却也看沈玥沈清二人不大顺眼。她母亲是个厉害的,家里的姊妹也多,谁包藏祸心谁打的小算盘一眼就能看出来。沈玥和沈清跟她们府上那些想要争宠夺爱的庶姐庶妹们有什么两样?无非都是想要借着沈妙的蠢笨衬托自己罢了。果然,沈玥这番话一出来,那边的易佩兰听到,便嗤笑起来:&ldo;沈玥你与她说这些做什么?便是你出再好的点子,怕是她也应付不来的。&rdo; &ldo;就是,还是让沈妙自己精心准备把。&rdo;江晓萱也笑。她们这般明目张胆的嘲讽,四周的太太小姐们听到,也假装没听到,表面上瞧着仍是一本正经,嘴角却翘了起来。无他,每年的沈妙都是校验场上的一个笑话,当被嘲笑成了习惯,一切便都没什么不同。即使这样嘲讽的行为不该出现在勋贵子女家的身上。&ldo;别这么说五妹妹,&rdo;沈玥不赞同道:&ldo;五妹妹也是很用心的。&rdo;她打开签纸,&ldo;哎呀&rdo;了一声,惊喜的看向沈妙:&ldo;是画,五妹妹,你与我抽到的是一项呢。&rdo;冯安宁有些不能理解的看着沈玥,不过是抽到同一项,有什么可惊喜的?沈妙却心知肚明,大约沈玥觉得,自己的蠢笨又能衬托出她的丰仪出众了,更何况,今日还有傅修宜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