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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她的眼中闪烁着愉快的光芒,“显然您到伦敦的时间还不长,要不然您就应该知道如何向女士致意。”她说着上前一步,在本唇上飞快地印了个吻,让一股电流冲向他的胸膛。莎拉随后冲他挤了挤眼,拿起银水壶,离开了这张桌子。
本跌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使劲盯着手里的水星报,但一个字都读不下去。
当然,他如今知道了,接吻在伦敦就跟握手一样不算什么。他一直以为和女子接吻会令人愉快,但现实要比他的想象强烈得多。
这就是为什么,本胡思乱想着,试验哲学要比理论哲学优越。真正着手去做的时候,几乎总能产生意料之外的结果。
拿这件事来说,结果就是除非他刻意集中精神,否则脑子里除了莎拉?伊丽莎白?钱特就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可太糟了,他还有很多事要想。到达伦敦已经有十天,本给艾萨克?牛顿爵士写了不下三封信,最后一封信甚至非常坦白地说明了他对一个法国阴谋的忧虑。但这些信件都如泥牛入海,杳无回音。
也许牛顿不在城里或是病了。也许本的信被布雷斯韦尔的同类截获——不管他的同类到底是什么。
他压制住愈加强烈的绝望感。法国人或是别的什么人物,已经有好几个月的时间来完善本帮他们制造出的武器。可他还不知要过多久才能得到牛顿的接见。让情况变得更糟的是,黑胡子的两百磅消耗地飞快;尽管他和罗伯特设法找了个便宜的地方住,但他们都没活干。
一小时后,罗伯特还没有出现,莎拉走来添咖啡时,本开始觉得局促不安。
“您的朋友可真迟,”她轻声说。
“是啊。我估计他耽搁住了。”以罗伯特的性格,没准惹上了什么麻烦,本心中暗想。
“哦,也许我可以请您帮个忙,波士顿来的本杰明?富兰克林。”
“当然,”他答道。
“我就快换班了,单身女孩走在街上很容易变成恶棍们的目标。不知您是否愿意把我送回家去。”
本觉得喉咙干得要死。“啊,当然可以。”
“那您的朋友呢?”
本耸耸肩。“我已经等了他好久。他可以等等我。”
“您真是好人,”莎拉答道。
走出咖啡馆,女孩挽住本的胳膊,害他猛地吸了一口夜晚清冷的空气。
“多美的城市啊。”本嘟囔道。咖啡馆就在舰队广场附近。这个灰石铺就的漂亮宽阔的广场,中心有三只雪花石雕成的美人鱼,将一注水流高高喷入空中。街灯照亮了环绕在广场四周的红砖楼房。
“哪边走?”本傻里傻气地问。恐惧、希望和欲念在他腹中搅成酒酿。
“不远,”莎拉说着把他的胳膊挽得更紧了,“我住乌鸦巷,就在城外。”
“哦,那我们出发吧?”他努力掩饰着紧张的语气,但腔调还是怪怪的。值得庆幸的是,莎拉似乎没注意到他的不安。两人从广场出发,沿着舰队街很快就来到伦敦城边缘。
詹姆斯和其他波士顿人把伦敦最古老的部分叫做“城区”,本过去以为这不过是伦敦城里人骄傲自负的表现。就像波士顿南部和北部的居民,都把自己所在的地区视作“真正的”波士顿。但伦敦城实实在在地给他上了一课,因为当你走到城区边缘时,就会看出很明显的区别。城市的尽头,同样也是理性和秩序的尽头。宽阔笔直的街道,亮如白昼的广场,干净整洁的道路切割出的精确栅格住宅区,突然间扭曲成了一团乱麻似的狭窄黑巷。就像牛头怪的迷宫一样隐秘莫测,通常也和它一样危机四伏。
舰队街陡然变窄,九十尺的宽度减少到一半。两人拐进乌鸦巷,四周寂静悄然,除了他们的脚步声外,就只有本想象中的嘭嘭心跳。
莎拉突然扑到他怀里,嘴唇贴上他的嘴唇,又把本的手拉进自己的胸衣。本一下子陷进了甜蜜与迷茫,饥渴和兴奋的漩涡中心。他另一只手不自觉地伸到莎拉裙子底下,抚摸着长袜上露出的温香肌肤。
莎拉突然用手推他,本心中一阵难过,但还是放开了女孩;内心深处为自己像条老狗一样气喘吁吁而感到耻辱。
“跟我来,”莎拉拉住本的手,轻声说道。
“等等,”他说,“我……你是……”
“妓女?当然了,傻瓜。你在乎吗?”
“我……”说实话,本不在乎。他的舌头上还留有女孩的甜味,他的双手还能感到酥麻。
“我在阿拉伯人咖啡馆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