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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的眼光收回来时,她笑眯眯地看着我。“好了,麦西先生,我听他们说你很固执。”
“我想这或许是源自于记者的职业精神吧。”
她咯咯地笑了,笑得是那样地欢畅。然后她问道,“那么告诉我,关于我你都打听到些什么?”
我喝了口白兰地,“直到一个星期以前,还几乎一无所知,之后我才知道你仍在人世,住在以色列。”
“就这些吗?”
“当然还有更多的,我可以跟你打赌。”
她似乎被逗乐了,兴趣盎然地说道:“请讲下去。”
“四十年前,在你被判长期监禁以后,你从苏联的一个劳改营里逃走,你是中央情报局的一次高度机密的行动里唯一在世者。那次行动的代号叫雪狼行动。”
“我想这都是你在兰格里的朋友告诉你的。”她微笑道,“还有呢?”
“我发现了一些文件,是我父亲保留下来的旧文件。”
“这我听说了。”
“纸里面有四个人名字,它们出现了好几次,你的名字,还有另外三个人名字:埃历克斯·史朗斯基、亨利·利贝尔、依丽娜·德佐夫。有一张纸上最后写着一行字,是最后的一行:”如果他们被抓住了,那就只有祈愿上帝帮我们了。“我现在也希望你能帮我。”
她的面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很长的时间里,她一语不发,只是透过那黑色墨镜注视着我。然后她缓缓摘下眼镜,我看见了她的眼睛,那是一双大大的,深棕色的,极其美丽的眼睛。
我探问道,“这行字是不是让你有什么特别的感触?”
她迟疑了一下。“是的,是有些感触。”她神秘莫测地吐字回答。她沉默了好久,并转首凝视着远处,当她又回过首来看着我时,轻声说道:“告诉我你知道的其他情况,麦西先生。”
我将身子靠回椅背。“还有就是我发现的那张文件封面,你想看一下吗?”
安娜·克霍列夫点了点头,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复印纸递了过去。
她读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将纸放在桌上。
我扫了一眼那张纸,里面的内容我已经念过好几遍了,不用看就能背出来。
雪狼行动。
机要文件,中央情报局,苏维埃行动处。
切记:所有有关这项行动的复制文件
和记录细节在使用过后予以销毁,
重复,予以销毁。
绝级机密,重复,绝级机密。
当她再抬头看着我时,脸上并没什么表情变化。
“那么说,当你读到这个以及其他几页文件时,你意识到你的父亲不是自杀,以及不是死在你被告知的那一天,你意识到了他的死或许藏有更多的内幕,而兴起了念头去寻找答案?”
“是的,不过我被告知这件事目前仍然属于一项绝级机密,我必须签一份担保声明书,要守住这个机密。”
她将香烟揿灭在烟缸里,似乎颇觉好笑地说道。“是的,我听你的兰格里的朋友讲了这件事的经过,麦西先生。”
“那么你一定也知道,他们告诉了我,这一切完全取决于你,要看你是否会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东西。”
“你想要知道什么呢?”
“我父亲死亡的真相,有关雪狼行动真正不掺假的内容,还有我父亲在冷战高潮期怎么会最终葬在莫斯科的一个公墓里。”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走到阳台边。
我朝前倾着身子,“照我看来,我父亲卷进了一个高度敏感的秘密事件里,高度到他们到现在仍不愿意谈论,我所谈的不是什么普通秘密,我谈的是一个非常非常特别的秘密事件。”
“为什么说特别呢?”
“因为跟我谈话的兰格里的那些人在事过四十年后,仍然想要掩盖事实真相,因为我父亲卷入这个行动时,正是俄国和美国互相仇视的年代。而你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能够帮助我的人,唯一一个知道我父亲究竟发生了什么不测的人,”我看着她的侧影,“我说得对吗?”
她没有讲话,我看着她继续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吗?我失去我父亲有整整四十年了,这四十年里我没有一个能与之倾述心声,从其得到慈爱的父亲,这就好象在我的人生里长时间地留下了一个空洞,直到最后成为一种惆怅的回忆,我不得不生活在一个他是自杀的谎言阴影下。而你——你是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死的,是为了什么缘故死的。我想得更多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