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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有心思,大概是被前任首相张敏的明哲保身和次相邓疆的贪婪给惊住了。宰相的话,秦恪未必能听得进去,秦琬的话,他却是深信不疑的。故他想了一下,便道:“你们拿出个章程来,此事刻不容缓!”
然后,把官员们打发走的他,将女儿留了下来,有些不解:“裹儿啊,这一仗非打不可么?”
说实话,秦琬又何尝喜欢战争?可惜,凉州的胡人已经被当地官员给惯坏了,需要给他们一次狠狠的教训!凉州既然是大夏的领土,那么在这片土地上,汉人就应该是绝对的主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汉人的人数已经下降到四成了!
将流民迁到江南固然重要,把一部分流民迁回凉州同样是不可或缺的一环。只是这些事情,不能和秦恪解释,否则太麻烦了。理解这些军事政务对秦恪来说非常为难,也会让他头疼。以秦琬对父亲的了解,一旦让他头疼,他就会更逆反,理都不爱理。
秦琬再怎么想掌权,也没坏到让父亲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程度,故她琢磨了一下,觉得还是从秦恪能懂的角度来说,便轻轻道:“阿耶,咱们手头上……可没多少人啊!”
听了女儿的话,秦恪悚然而惊:“你是说——”
“十几年来的纷争,总会留下那么一些人。”秦琬轻声道,“这些人若是随遇而安也就罢了,若是惦记旧主,可不就是祸事一场?尤其是魏庶人,他的脾性您也知道,手下亡命之徒无数,让女儿怎么相信世间就没几个他留下来的人?”
被她这么一说,秦恪也回过神来。
结党营私这种事嘛,历朝历代都是禁止的,但什么时候断过?指不定魏王就有什么旧部,手上捏着谁的把柄,关键的时候……就算没有魏王,不是还有个鲁王么!鲁王对皇位的觊觎可没断过,陈太妃也是沈曼派人重点盯着的对象。
事涉皇位,秦恪淡定不了了,他想到秦琬之前的请求,有些纠结:“可……你要提拔,也多提拔一些大员啊!怎么惦记这些小事?”
对秦恪来说,想要安插自己的人,应当是在六部、中书门下这等中枢衙门,或者各地郡守这等一方大员,这才是手握重权的人。剿匪、平乱这种事,尤其是胡乱,说句不好听的……太平年间,武将的权利永远没有文官大,除非你是三地的大都护、勋一府中郎将,或者左右卫、左右金吾卫大将军,否则,实在是不大乐观。用句通俗的话来讲就是,一地兵权,解救不了天下之渴。
大夏的武将统兵和练兵是分开的,论实权,这等年头,自然远远低于文官。所以秦恪很不理解,秦琬怎么会想从武将入手?这不大好吧?
秦琬当然不能说我想当皇帝,捏住武将,让他们和我一条绳上,才好砍瓜切菜一般剁掉那些竞争者,包括我同父异母的兄弟,故她从另一个方面说:“好的位置,人人都惦记着,纵处在咱们这位置,又岂能对抗扎根大夏一个甲子,抑或是那些繁衍在各地千百年,根深蒂固的势力?再说了,投奔咱们的人,门第高的,家族枝繁叶茂,负担太重,未必能深信;门第低的,骤然得到高位,便如陷入泥沼之中,束手束脚。到那时,善恶忠奸,能力出挑与否,谁能衡量?只怕早就被拖入漩涡之中。倒是武将,文官们不看重,世家也舍不得子弟真正面对生死。咱们多给投奔的人一些历练的机会,他们有成就了,是咱们提携,若是不幸,只能说福薄,如是做出什么辱没朝廷的事情,咱们也是严惩不贷的。”
秦恪完全被女儿给说服了,小鸡啄米似地,不住点头:“你说得很对,咱们手下还是要有些兵才好,就是……”他斟酌片刻,才问,“寒门之人,家业不丰——”简单地说,如果提拔了他们,对方却有虎狼之心,光扣几个家人是不是不管用?
秦琬心道您想得可真远,这与几个家人没关系,和人有关。遇上个重情重义的,为没有血缘关系的朋友都能抛头颅洒热血,一旦遇上个自私凉薄的,你既是把他全家几百口人都扣下,他造反也不会眨眼睛,反倒会把这个作为你的罪状昭告天下,为自己的悲情添上一笔。再说了,朝廷富有四海,正值盛世,怎么就先想到造反的事情上去了呢?
果然,这也怪不得世道一旦太平,文官的地位就能压过武将,实在是武将造反,自古有之,皇帝又或多或少有疑心病,越演越烈……便是一个甩不脱的循环了。
秦琬自然不能说父亲不好,闻言便笑着说:“家大业大,人口众多,您知他究竟看重谁呢?说句不好听的,锦衣玉食伺候着长大的,兄弟姐妹平日也就是打个照面,能有多少感情?倒不如寒门,平日睡一个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