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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拍即合,藉此定计。
雍纠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能有如此运气,这不是成了郑厉公的心腹了吗?
作为一个宋庄公派到郑厉公身边的卧底,控制权臣祭足的底牌,在郑厉公与宋庄公翻脸之际可以说根本没有希望可言。谁能想到,雍纠居然阴差阳错成了郑厉公推翻祭足的底牌?这简直是祖宗显灵啊!回家的路上雍纠一直在自由畅想自己美好的未来,直到进门的那一刻。
面对妻子雍姬,还是觉得于心不忍。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可是这样一个小妇人,虽然是有各种目的才嫁给自己,但是毕竟当初曾经美好,而且将自己视为托付终生的对象。
到目前为止,雍姬还没有对不起自己的地方,给自己的只有各种幸福美好的生活。
可是现在自己要背叛妻子,甚至要亲手杀害结发妻子的父亲。
雍纠面对自己的妻子难免还是有几分忐忑不安,雍姬很快发现了这一点。开玩笑,那是祭足的女儿。
雍姬询问丈夫今日朝中有什么事情发生?
对于丈夫的尴尬角色,她还是非常清楚的。
雍纠当然不能说,难道要告诉雍姬,是,今天主公决定让我杀了你爸爸然后代替他的角色?
雍姬百般询问,雍纠没办法只能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主公准备派你父亲去慰问东郊百姓,我准备在郊外设宴欢送他一下。
雍姬更加怀疑了,要设宴哪儿不能设宴,还非得去荒郊野外?就着大风吃的香呗?
但是雍姬是个聪明的女子,看丈夫百般推脱,她知道问了也问不出个所以然。还是和平时一样,先照顾丈夫吃饭。但是今天多了美酒。
等到雍纠酒酣耳热,雍姬忽然问道,“主公让你杀祭足,你忘记了吗?”
雍纠迷迷糊糊的回答道,“这怎么能忘记,主公亲自嘱咐我的。”
泪水,顺着年轻的脸庞流了下来,雍姬明白,自己的幸福,终究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现在,这月将碎,花将谢
第二天清晨,雍纠醒来,只见妻子雍姬早已梳洗打扮过,正色对自己说,“我已经知道你要杀我父亲的事情了。”
雍纠大吃一惊,急忙否认。
雍姬却平静的说,“你昨天喝醉了,已经全部告诉我了,难道不记得了吗?夫妻一体,我和你要过一辈子的。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全部,还要有所隐瞒呢?”
雍纠没料到妻子这样震惊,但是看雍姬面色平静,想想她说的也对。反正她已经知道了,索性全部告诉她也罢。雍纠顺便告诉妻子,祭足未必肯去东郊,不如她回家劝告祭足去东郊,也是大功一件。
这条路,自己曾经多少次行走?
儿时的欢呼跳跃,少年的款款而行,终于有一天,为了父亲自己从这条路出发,嫁给了素未谋面的雍纠
可是今天,自己真要从这里回家,为了丈夫除去自己的父亲?
完全是冯程程夹在许文强和父亲之间的重现。
绝对的矛盾总是给人性最充分展现自我的舞台,但是也意味着最残酷的结局。
雍姬这一日心不在焉,等到回了家还依旧是傻傻的发呆。帮着丈夫,父亲会死;帮着父亲,丈夫会死。无论如何,都会是一个残酷的结局。
终于她没办法忍受了,问母亲,父亲与丈夫两个人谁比较亲?母亲当然回答道都亲。
雍姬问,那这都亲之中,谁的亲情比较重?
母亲回答,还是父亲。没出嫁的女子,没有丈夫,但是有父亲;已经出嫁的女子,能改嫁但是不能让自己重生。
这其实是一个朴素的道理,父亲是给你生命的人,而且这是不能选择的。
雍纠听了这话,眼泪再一次流下来。今天,为了父亲,她将作出人生中最艰难的选择。
祭足依照郑厉公的命令,按时前往东郊慰问民众。刚出城不远,只见女婿雍纠在半路等候,说已经备下了筵席,为祭足送行。雍纠甚是恭敬,祭足欣慰的笑着入席。
雍纠满面笑容,手持酒杯,跪在祭足面前敬酒,祭足连忙上前扶住雍纠,左手接下酒杯。满面欢喜的祭足,一把将酒杯砸在地下,大喝一声,“匹夫谋我,动手!”
左右随从掏出利刃,还不等雍纠反应,已经人头落地。
雍纠的尸体,被抛弃于周池。
祭足瞧都不瞧雍纠一眼,脸色铁青,一挥手,早有随从报告埋伏在近处的公子阏,去搜索雍纠同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