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1/4 页)
慕容落掰着手指头回忆:“十七岁吧。”
“哦。”聂清越点头又忽然觉得有点不顺畅,电光火石蹦出口:“那颜述岂不是只有几岁?”
“嗯,就一毛孩儿。”慕容落用那种你太没见过世面的眼光瞥过去,“我也就算半路接手,教了几年就扔回给他师傅。刚来这那会儿若不是他身上那股药味还未必能认出他。”
“这么小啊。”虽然说自己也是从小就与童年乐趣失之交臂,但遇到一个比自己更早开始接受折腾的人,那种夹杂着欣慰的同情令聂清越的心情微妙无比。
“啧啧,心痛啦?”慕容落看着聂清越复杂的表情斜眼。
“嗯,痛得心如刀绞。”聂清越一脸凝重,这种只会越描越黑的问题最好的回答就是夸张地直接承认。
“没诚意。”慕容落扔她两颗瓜子,“不过我倒没想到那小子会来村子。”
“啊?”
“你不知道缘由?”
“不知道。= =”
“就是十年前墨京那场瘟疫,小越你是那小子的妻子耶,你真的不知道?”
“不要卖关子!”聂清越炸毛。
……
聂清越估摸不准时辰却也知道自己和慕容落在屋外聊了很久,再回去时已是四肢僵硬发凉。要不是聊天中途颜述端了碗姜汤给她,她怕是一早就冷得躲进屋了。
屋内大夫不多,大多数不是去病舍守夜了就是抓紧时间休息补眠。颜述仍然坐在小木桌边,桌面摆着形形□聂清越不认识的药草和两本医药典籍。
“怎么还不睡?”
“快了,夫人也早些休息。”颜述抬头看她一眼,却丝毫没有离开去休息的意思。
聂清越摇摇头,去厨房下了碗面条放到颜述桌上。白色的热气从碗面缓缓弥散,临时找不到材料汤面只漂着几丝可怜的咸酸菜。“那个,将就着吃。”
颜述正想说什么,半途顿住终是回以一笑,大大方方地接过碗筷。
一夜睡得辗转反侧极不安稳。
聂清越起了个大早摸去厨房准备早饭,天色尚未完全亮起稍显得有些黯淡。
厨房堆着的木柴剩下不多,煮那么多人的早饭似乎有点勉强。去隔壁家借会不会太早了点?聂清越踌躇半晌,还是出了门。村子里有官兵轮班巡逻,逮着个借点柴凑合过一顿应该没问题吧。
没走多远就看见了一个人从田边一棵果树那头拐出来,天色不亮加上布口罩遮住了那人半张脸,聂清越其实完全是凭官兵的特定制服和佩刀辨认的。
聂清越叫了一声,那官兵好像完全没有听到那样径自走开了,擦身而过时似乎还隔着口罩发出些模糊的声响。奇怪,印象中为防止意外官兵巡逻是两人一队的。
聂清越疑惑着脚步不自觉就向刚才那官兵出来的地方走去。昏暗中显得黑乎乎的泥土地里,粗壮的树干脚露出一小片显眼的白色。
事实证明闲事不能管,至少不要一个人管。
聂清越走近了几步,树后的矮草丛中赫赫躺着一个穿着白色里衣的似乎昏迷着的男子。心下感觉已有几分不妙,她没有多作停留立刻转头走开了。没走几步整个人都僵住了,那人不知什么时候倒回来了竟然一直站在不远处看她。聂清越看不清楚那人的表情,却顿时觉得森然阴冷。
怎么办?后面是田园荒野向后跑被抓住会不会就是抛尸荒野了。或许跑出去能遇到巡逻的官兵,但那人就站在面前怎么跑出去。
聂清越几念转过只是一瞬,调整好状态向那人急急走去:“兵大哥,快喊大夫!这里有人晕倒了,怕是昨夜出逃的病人。”
那人或许正等着聂清越逃跑,见她急切却不畏惧地向自己走来不由得分神一愣。正思量怀疑的空档,聂清越已走到他面前。奸商怎么可能会那么好骗,一切不过拖延时间。聂清越见他似乎有所作动,望着左边惊喜大喊道:“夫君救我!”
那人只愣了一秒,甚至连头都没有完全侧过去便反应过来。聂清越哪里会等,“我”字还没说完人已经快步跑开去了。
聂清越边跑边喊企图吸引真正巡逻的官兵注意,小半年没有运动过加上害怕脚步不禁有些慌乱打结。身后脚步声越加迫近,颈间忽然传来一阵顿重的痛。
脑中的神经似乎都在突突地狂跳,聂清越一阵眩晕。晕倒前唯一念头便是但愿刚才的痛是因为裹着鞘的刀。
这不是放弃
那天的昏厥简直可以用短暂来形容,眼前一黑但模模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