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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卫这时正站在玻璃岗亭前方。他手枪平举着瞄准哈洛克。
“你!给我走过来!靠到铁丝网篱笆上去!”他用意大利用吼道。“把手举起来抓住铁丝网,尽量抓高!不准转身!否则老子就轰掉你的脑袋!”
还剩下不到两分钟了;要闪,就必须快,一不做,二不休。
“哎呀!耶稣啊!”哈洛克不管后果的突然两手一放抱住胸口,朝地上倒下去。
警卫冲上来,哈洛克一动不动的蜷趴在地上装死。
“起来!”穿制服的命令他。“站起来!”
警卫说着就弯腰伸手去扯哈洛克的肩膀。这个动作正是他所等待的。他猛的将身体翻转,顺手抓住指在他头顶上方的那管枪,另一只手也已扣到扳住他肩膀的那只手腕,以顺时针方向一扭,人就顺势窜起,使膝槌撞进正往下倒的那名警卫咽喉,抓住枪管的那支手已将手枪扭脱,紧接着他就以枪柄狠命朝对方脑壳一敲,马上就把他敲昏了。哈洛克将他拖到警亭的阴影中之后,连忙奔出大门,顺手将那把夺来的手枪塞进他上衣的口袋。
那时突然从远处传来货轮上所发出的一长四短汽笛声。“特蕾莎号”要驶离码头碇位了!哈洛克一路朝大街奔过去的时候,心头充满了无可奈何的绝望,他的腿痛到几乎不听使唤,脚板也是软趴趴的用不出劲,噼噼啪啪敲着马路。当他奔抵“特蕾莎号”停泊的一号码头前,他发现当初的那名警卫仍然还在警亭里面——在听电话——听一些骗局中的谎言。
打开的大门中间,只横拴了一根象征性的铁链。哈洛克把铁链一端的钩子往外一扯,用力一丢,整条铁链就跟条蛇似的飞进半空中后才掉在地上。
“干什么?!喂——站住!”
哈洛克这时早已飞窜而过——他的两条腿痛得要命——直奔往位在一片广场后方的码头,钻过弧光灯,奔过那些静止的机具,朝还在码头外浓雾之中的的货轮冲过去。没想到他的右脚突然一蹶,整个的人就朝前摔了个狗吃屎,两只手全磨破了不算,右肩也在湿地擦了一段距离。他抱住脚,硬把自己给撑起来,踩着那些石板,用尽力气逼自己向前冲,冲到他又能继续跑为止。
当他呼吸几乎快接不上的时候,他终于抵达码头边缘。那种无奈的绝望感马上涌了上来:“特蕾莎号,”货轮早已离岸三十尺,她巨大的船身,在深黑色的水中涌起波浪和旋涡,越驶越远,隐约尚能看到甲板上有好些水手正朝下方望着他。
“珍娜!”他嘶喊,“珍娜!珍娜——!”
他摔跌到码头边的木板搭架上,手脚抽搐着,心脏痉挛着,他的脑袋好象被斧头劈开成了两半。他……已经……失去了她……一条小舟就可将她随时随地偷渡上地中海沿岸几千个无人巡逻的海滩。世界上他所唯一珍惜的人儿,从此就这么消失了。他什么也没了,他什么也不是了。
他听到边远传来喊叫声和脚步声。那是个身穿大衣的人,正命令其他人来追捕他。只要他能够找到那个穿大衣的人,他会把他那张脸撕肿,直到他将他所需要晓得的情报告诉他。他奔出一号码头的安全篱笆,手插在口袋里摸到他刚才抢来的武器,心里十分庆幸。那个被他打昏的警卫仍然躺在警卫亭的阴影里。是否那名穿大衣的人还在原来的那个码头上呢?从他将警卫打昏到现在,大概已经过了足足有五六分钟,为什么那名码头帮的老大还没有过来呢?从大雾中遥遥传来的喊叫声,他推断出那家伙仍站在码头上,企图去救起他两名手下。
哈洛克咬紧牙关 忍住全身的疼痛和劳累,闪进仓库的墙边阴影中,这时曙光已经越来越亮,雾气正在消退。他也看到有条货轮正在进港,驶向一号码头的空位,再过不久,码头上的人又会变多了。他必须迅速采取行动才行。
他绕道转角,手掌紧捏着口袋中的手枪。他晓得自己绝不能动用这把枪,只要一开枪的话,不但他会把他的情报来源切断,而且也会引起码头上其他人的注意。可是他一定要把对方唬得死死的,让对方觉得他有不惜杀人的行动才行。这点他绝对可以办到,因为他现在本来就有这种感觉。
他透过正在变淡的晨雾向前望。那个穿大农的人仍旧还立在码头边上跳脚,低声骂着、吼着,显然也很怕声音太大会引起他人的注意。
从他喊骂的语句里,哈洛克觉得场面有点滑稽,刚才被他推到海中的其中一个人,大概是不会游泳,再怎么骂,还是紧紧抱住下方的一根木柱不肯放手。
哈洛克偷偷从后方掩上去。
“不准再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