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熊蛮子。(第1/2 页)
新政之令,他处或有敷衍塞责、阳奉阴违之嫌,然顺天府则不然,天子脚下,锦衣卫密布,此地妄动,无异于以颈试刃,自取其咎。
皇恩浩荡,诏书直抵顺天府,府衙令下,如臂使指,县衙、乡衙层层递进,新政推行,势如破竹。
新官上任,乡野间重丈田亩,昔日投献之弊,一扫而空。
帝有明诏,卫所之田,耕者有其田,大户或仁心发现,归田于民;或冥顽不灵,则田归其有,然偷税漏税之徒,朱由校帝绝不姑息,此等行径,自当明了后果。
大明疆域,田亩三分,卫所、自耕、权贵商贾各据其一。
此番改革,旨在厘清税源,非为收揽民心,下情如何,帝不亲问,唯重成效,授权臣工,各展所能。
虎贲卫凯旋,顺天府新政更添助力。
西苑校场,曹文诏等将领,声威赫赫,报捷于朱由校前,贼匪流寇,皆成俘虏,军功赫赫,然实乃巡边练军之举,非为鏖战。
朱由校闻之,嘉赏有功,士卒欢欣,轮番休假,以资犒赏。
曹文诏领旨谢恩,众将士亦各领赏银,虽实战寥寥,然军纪严明,帝心甚慰。
与此同时,顺天府衙,董应举正率众知县,月度例会,共商新政难题,集思广益,力求解决之道。
面对无解之困,董应举唯有呈报圣上,祈望龙颜大悦,赐下锦囊妙计。
窗外,周应秋静听屋内议论纷纷,片刻后,眉头紧锁,悄然离去顺天府衙,背影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忧虑。
马车缓缓行,周应秋回望府衙,轻叹摇头,心中暗忖:董应举之才,似乎难以驾驭改革之舟,手腕欠缺,魄力不足,其领舵之路,吉凶未卜。
思绪纷飞间,吏部衙门已至,日已过午。
“速将今日公文呈上。”
周应秋一语既出,文书如影随形,忙碌穿梭。
与此同时,宝泉局内,公服熠熠,衙役们正细心核查银元,箱箱满载,皆是天启元年四月之遗存。
因南直隶需增五月配额,故延迟至今。
毕自严执笔盖印,赵晗拭汗旁观,银元出库,满载马车,驰出宝泉,其心方安。
南海子工地,烈日炙烤,劳改官员重启劳作,周顺昌肩扛砖石,步履维艰,天际骄阳似火,众人疲惫不堪,前路茫茫,不知何时得见曙光。
京城政事,犹如乱线之团,难觅头绪;而辽东局势,则更甚,犹如孤猫独对乱麻,亟待整治。
辽东都司,往昔粗放治理,文化荒芜,仅稍胜于建州女真之地,百户千户,名存实亡。
孙承宗手抚舆图,白发又添几缕,慨叹人才难觅。修路、修渠、屯田、设官,四事并举,分身乏术。
皇命之下,卫所改制,宁锦、海盖、旅顺新府崛起,抚顺既复,辽阳渐安,然官府重建,仍需他亲力亲为。
辽东建奴之患,朝廷当仁不让;然未来之治,非朝廷一己之力所能及,需地方自治,方能长治久安。
幸甚至哉,四府军事革新之重任,已稳落杨镐之肩,而运筹帷幄者,非熊廷弼莫属。
孙承宗则悠然自得,专事政务之梳理,无需分心旁骛。
况乎,熊廷弼挥师入沈,重整旗鼓之际,其肩上重压似云开月明,渐得舒缓。
“辽阳张诠知府坐镇,广宁孙传庭知府继之,而余二府之任,尚悬而未决,如星辰待引。”
孙承宗案头,一纸轻展,乃辽东府衙百官图谱,纤毫毕现。
凭此一纸,辽东百务,尽在其指掌之间,游刃有余。
然孙公心中暗自思量,纵此纸上名姓倍增,亦恐难尽其才,使辽东之地,皆成治世之典范。
盖因朝廷觅一良才,犹如沙里淘金,实属不易。
沈阳城,经略府校场之上,风云际会。
“本官屡次申明,军饷之事,不容丝毫贪墨!尔竟敢藐视法纪,目无尊长,罪不可赦!”
熊廷弼声如洪钟,震得在场众人心中一凛。
“即刻押出,斩首示众!”
言罢,他雷霆万钧般从案上木桶中抽出一签,掷地有声,尽显威严。
“遵命!”
锦衣卫应声如雷,迅即擒一人至校场,刀光一闪,罪人授首。
须臾,血染的托盘承首而至,熊廷弼挥袖以示:“吾受皇恩浩荡,镇守辽东,若再有贪腐之徒,此颅即为警世之钟!”
“吾等铭记经略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