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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齐看来马如民这等于耍泼皮,气死人不偿命。堂堂副县长一年多都没收回土地,手无寸铁的农场光杆司令找哪个坟头哭去。小齐气哼哼坐回沙发。不能与马如民弄僵,退地还指着他哪。
坐回来就好,说明小齐并非不计后果。马如民接着给小齐下药。他说:“眼下你处境艰难,非一条道跑到黑?皖西人指责你违约,大梁村骂你心黑,两头不是人,何苦哇。舍近求远要大梁村退地,岂不等于指着柳树要枣吃?往根上说咱们是一家人,手心手背啊。”
这话有药效,小齐感觉骨缝痒痒。没错,良种场要过消停日子,土地包给大梁村是个解套办法。问题是他做不了主,要请示省局。
他的心思早被马如民猜透了,继续施压:“僵持下去谁最受伤?你呀!问题久拖不决,明摆着你决策力差,执行力弱,搞不好就长期躺在人才库,早晚成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库底子。咱俩是一根线拴的蚂蚱,谁也别想跑。可我不怕拴呐,这岁数了也就干一届。老弟还早着呢,万万不能拿自己政治生命开玩笑,早解决早解脱,我将来还指望齐副局长照应哪。” txt小说上传分享
2 小齐抽搐 马如民意想当年
仕途考验人的心理防线。小齐心理防线开始坍塌,他说话有点结巴了:“这事儿太大,我做不了主。”
“立即请示省局。”马如民出招。
孤立无援的小齐环顾左右找倾诉对象,对面椅子上的唐文只给他半张脸,他一团乱麻理不清,只好自言自语:“哪、哪就试试?”既然逼上梁山,索性试试新思路,兴许逃脱泥淖走出一片天。他又觉得难度大,与皖西人能否顺利谈判解约;大梁村什么价钱包地,承包费涉及省局和农场利益,回旋余地逼仄;即便价钱合适,还要看省局批准与否,因为省局对抢分抢种的大梁村印象恶劣。“大梁村先停止抢种,”他预设条件,“承包费一分不少。”
条件稍嫌苛刻,毕竟小齐同意考虑大梁村包地,不啻为历史性一步。承包费还是一亩三百元,估计大梁村不认头,可以慢慢来,一口吃不成胖子,价钱往后再周旋。马如民脸上有了笑模样,说好好好,就依你。接着给小齐打气,说:“这件事关乎兄弟前途,你赶紧运作啊。”
小齐说:“快得了吧。你哪花花肠子瞒得了谁?你是惦记马老五。”
“一针见血呀,”马如民摸着后脑勺嘿嘿“难怪你当后备干部。拜托今晚务必跟省局请示。”下楼去大梁村之前他还想提醒小齐,早晨你就直呼马老五,实在有失礼数。嘴巴张了几次又把话咽回去,有求于人就别讨人嫌了。
把马如民送出大门,小齐望着远去的桑塔纳心中况味无限。马副县长跑上跑下像头牛,这家伙的确不容易。
天黑时路过乡政府,马如民派唐文下车叫乡长,想让乡长一块儿做个伴去大梁村站脚助威。包地省局批不批,大梁村是否同意三百元包地,这些他都坐着无底轿,麻杆打狼两头害怕。唐文转了一圈没找到,乡长手机关机。马如民说,拉蛋倒,咱们进村。
到了村口司机要开车进村,美其名曰有情况走起来快。马如民对司机抛个冷眼,呵,你啥时候学会婉转了,什么走起来快,干脆直接说逃跑起来快。车子进村,再打碎另一个倒车镜就麻烦了。他让司机在村口等,我和唐文步行进村。
夜黑,风硬,犬吠不断。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头顶响起树叶的沙沙声,马如民停下脚仰脸望天,看见了老槐树,心头一阵发紧,眼前浮现当年的情形:
3 马如民劝说五叔
了得么?大梁村开天辟考出个大学生!男女老少涌到老槐树下送马如民。三爷的唢呐吹得震天响:哒嘀啦哒嘀哒哒……五叔挥舞鼓槌:咚卟隆咚呛……欢天喜地的锣鼓点送他踏上求学路。五叔追上来,当时他还身强力壮,把一个小布兜塞进马如民书包,随手给他肩膀一巴掌:好小子,你让叔脸上有光!到学校打开小布兜,一堆钢崩儿哗啦散在床上,马如民眼眶立刻就满了。他哆哆嗦嗦一枚一枚地数,一分、二分、五分,足足二十七块五毛三分。五叔汗珠子摔八瓣给生产队干一天活才挣九个工分,这些钢崩儿他怎么攒的呀?马如民眼泪下来了,一颗一颗落到钢崩儿上。他抱着小布兜一夜难眠,发誓学成以后回报五叔,报答乡亲。
风刮大了,马如民竖起夹克领子,脖子使劲往里缩,还是冷得打寒战。树还是那棵树,而树下的人似乎已经不是那个言犹在耳的人了。誓言被岁月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