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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熊熊的火势又将另两座汽油库点燃。飞腾的烈焰如同一位恶魔般吞噬着一切,而炸飞的汽油桶如一颗颗流星,拖着绚烂的尾焰,划过夜空,又狠狠砸向建筑和人群。
“轰轰轰”爆炸声此起彼伏,掉下的汽油桶如同一颗颗飞机扔下的炸弹。火光中不断有建筑物轰然塌落,更有无数人影哀嚎惨叫着的豕突狼奔。偏偏这时,汽油库外又枪声大起,似乎有大批部队发起了进攻,实际上是陈云峰率领的鄂东游击队前来策应。训练有素的鬼子终于挺不住了,烂成了一窝粥。
“八嘎,挺住!”加藤正夫拿起随身的南部手枪,照着天空就是几枪,总算稳定下了局面。
“不要乱,消灭支那人!”加藤正夫声嘶力竭道。他知道汽油库算是完了,自己的前程也完了,等待自己的只有剖腹自尽。但在这之前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几个可恨的支那人杀死。
“支那人在那!”有日本兵道。面对蜂拥而来的鬼子,萧剑鸣对韩子俊笑道:“子俊,今天我们赚大发了,就算死在这也值了!”
韩子俊也笑道:“鬼子要我们死也没那么容易,咱俩至少还要拉上百十个鬼子垫背!”
“不错!”萧剑鸣说着冲锋枪中扫出一梭子车子弹又干掉了五个鬼子,韩子俊也扔出了两颗手雷,又是六名鬼子倒在了血泊之中。两人依靠着一片残桓废墟,鬼子一时间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但时间长了,两人肯定抵挡不住四面八方合围上来的鬼子。
就在这危急时刻,一辆卡车猛的冲过汽油库外围的岗哨,“哐当”一下撞开那两扇铁门,猛冲了进来。车棚里几名游击队员端着两把歪把子和几只花机关,居高临下朝着小鬼子拼命射出火舌。陈云峰从驾驶室探出脑袋,急切的叫喊道:“萧营长,韩兄弟快上车!”
萧剑鸣和韩子俊在火力掩护下紧跑几步就要上车,两名靠近的小鬼子端着刺刀恶狠狠的扑了过来。萧剑鸣一扣汤姆森的板机,却没了子弹。情急之下,他左手手腕向下一点,暗藏在手套中的两支短箭在机簧控制下劲射而出,噗噗正中两名鬼子的咽喉。惨叫声中,两名鬼子双双毙命。
萧剑鸣和韩子俊终于跳上卡车,但也有两名游击队员中枪跌落车下。陈云峰咬咬牙,顾不得抢救自己的队员,将油门踩到最大,卡车如离弦的箭般狂奔起来。
密集的子弹射在卡车上,砰砰作响,火星四溅。一名鬼子小队长悍不畏死的跳向车尾,韩子俊的青凝刀反手斜挑,那小鬼子全身浸血凌空重跌到地。一名游击队员赞叹道:“兄弟,好刀法!”韩子俊微笑道:“小意思了!”
眼看卡车如脱僵的野马很快就要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加藤正夫挥舞着战刀高喊着:“追击!”。突然又是一声爆炸,一名日军跑来报道:“报告,江川茂中尉乘坐的车子被支那人装了定时炸弹,已经英勇献殉国了!”
“八嘎!”加藤正夫已是目眦欲裂,疯狂的叫道:“全体追击,我要剜出这几个支那人的心脏!”
汽油库仅存的二辆三轮摩托和三辆卡车全部出动,紧紧追着萧剑鸣等人。双方边追击,边互射着子弹,一名鬼子坐在摩托的车斗上还发射起了迫击炮。一发发炮弹在卡车左右爆炸,随时都有命中的可能。一发炮弹又在左前轮附近爆炸,挡风玻璃全部被震碎,一名游击队员被气浪震下车子,还有两名队员被飞溅的弹片划伤。
萧剑鸣拿过一把中正式步枪,忍住车子的颠簸,调好准星一扣板机,子弹尖啸着飞出枪膛。那名迫击炮手眉心中弹血箭飞射,一头栽下。萧剑鸣亳不停留,又是一枪不偏不倚将摩托车司机干掉,摩托车象喝醉了酒一样歪歪倒倒撞上了一棵大树。
如果这样下去,凭萧剑鸣的枪法应可顺利突围。可惜车子没油了,众人只有跳下车和追上的日军展开了肉搏战。
这种最为原始的血肉拼杀比枪林弹雨来的更为惨烈。这边一名鬼子的刺刀刚刺入一名游击队员的胸膛,那游击队员的大刀也削掉他的脑袋;一名游击队员刚将一名鬼子捅翻在地,两把明晃晃的刺刀就刺透了他的后背;那边一名游击队员和一名鬼子互相用力掐着对方的脖子翻滚着,突然一声爆响。原来是那游击队员拉响了鬼子挂在腰间的手雷,同归于尽了。
韩子俊也是全身浴血,在他身上已有了六、七道伤口。但他的青凝刀业已斩杀了五名鬼子。又一名鬼子端着刺刀劈刺而来。韩子俊身形一晃,猝然迎上,任凭刺刀划过自己的左肋,手中的青凝刀已挥出一道寒闪的光芒。一声惨叫都没来的及发出,那鬼子的头颅已随着一腔喷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