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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一般。阿甲连钟离珏这个大汗都不怕,却唯独是“怕了”达伦绮。
左右二人也不过就是嬉闹了半日,就各自回房去歇着了。阿甲一向是个嘴上没把门的,却不会行逾矩之事,穆德伊德氏的家教最是严格。穆德伊德是伊赛族大姓,出过一后两将,不过还出了阿甲这样一个活宝。
宴会一日一日地近了,驿馆不少人有些躁动,钟离准和阿甲却不去理会,只静静看着门外的变化。都说京城是个远离战火却暗流汹涌的地方,这股暗流,已经在这间小小的驿馆形成了一个漩涡。
“阿甲啊,你说萨顿的右青襟王会是什么态度?”
“还能有什么态度?”阿甲随手拿过茶壶,对着壶嘴喝了几口,“左不过就是不忿罢了,感觉他兄长太过畏缩,不应像奴才一样巴结□□呗。再说……”阿甲的面色略略沉下来,“右青襟王的态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汗王的态度。”
“可是……”钟离准若有所思,“咱们这样的外人又不会知道什么,你说外人会怎么以为呢?”
“右青襟王代表的是他们汗王的态度!”阿甲茅塞顿开,“也难怪皇上会请他们右王爷来,何不请他们的左宾邪王呢。”
“京城的水……比我想象的要深得多了。”钟离准摇了摇头。
阿甲不禁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钟离准:“我的王子殿下,你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心思深沉的?我印象中你不是一天到晚只会跟马打交道么?”
“那是因为我只喜欢跟马打交道。”
“你不是还喜欢跟钟离小姐打交道么。”
钟离准才一抬手,阿甲便即住口,话锋一转道:“没想到你的城府可不在扎齐之下。”
“那是因为阿冼还小。”钟离准平静地说。
阿甲又吐出些瓜子壳,慵慵懒懒道:“我可没见过哪一国的长王子是像你这般悠闲的,还不曾怎样就把那么大的担子全都交给那么小的兄弟。哎,这里的瓜子不错,你也过来尝尝看。”在伊赛,将来继承汗位的会是二王子的事不是什么秘密。
“我怎么了?”钟离准走到桌边抓了一把瓜子,“我有我该做的事,阿冼有阿冼该做的事,选择不同罢了。这瓜子可真难嗑……”说着,钟离准专心致志地用指甲剥起了瓜子。
“过来,我告诉你,这样嗑……”阿甲得意地将自己嗑瓜子的心得传授给钟离准,这些消遣的玩意儿,他一向最是在行。
“嗯……”钟离准竟学得聚精会神,“别国来的使者都忙着探听消息,伊赛的王子在跟表少爷学嗑瓜子。”
阿甲一本正经地说:“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小看了这嗑瓜子,这是结交朋友一种很简单的方式,尤其是混市井的人。你想想,三两个朋友,喝点茶水,嗑着瓜子,谈论古今,评说得失,也用不着多好的茶水,多雅致的房间,就能学到很多平时学不到的东西。”
“你看得倒是透彻!”
“那当然。”
“那你明日就端着一罐瓜子去青楼吧,传闻青楼可是最大的消息集散地之一,拿着朝中不少官员的把柄。”钟离准将一罐子瓜子放在阿甲的手中。
“那可不行!”阿甲诡笑道,“知道得太多可是容易引来杀身之祸的。再说,揽月阁的姑娘们都喜欢满腹经纶、出口成章的风流才子,才不喜欢市井里的混小子!”
“那你可以去醉春楼。”钟离准挤了挤眼睛。
揽月阁是近些年才做起来的一间青楼,也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青楼。揽月阁里的姑娘大都满腹诗书,生活所迫才卖身于此。若有客人赋诗一首能够打动她们,她们便愿见上一见。这里的许多姑娘,都是千金难买一面的。醉春楼则不同了,这里大多是歌女舞女,日日都是在争妍斗艳争缠头,只要有钱,便可一亲香泽。这两处,可大是不同了。
“喂!”这下阿甲可是来了气,“你表哥我就那么上不得台面?”
钟离准道:“怎样,你道是你的汉语有多好?话说多了都颠三倒四的,更不必提吟诗作对了。”
“好吧,不跟你谈这些了。”阿甲感觉受挫,便又转移了话题,“明日我们也该去拜见右青襟王了。毕竟伊赛和萨顿交好,他是王爷你是王子,他又是长辈,理应去拜会他。”
“我知道了,穆德伊德大人。”钟离准也煞有介事地抱了抱拳。
“汉人可真麻烦!”阿甲摇了摇头。
汉语里称呼一个人的时候习惯于用姓氏和头衔,以示尊重,但是在伊赛,大都直接用名字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