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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泓道:“朕洗耳恭听。”
冯凭道:“元子推是什么人?宗室疏属,他有什么资格继承皇位?”
拓拔泓道:“有没有资格,由朕来决定。朕认为他姓拓拔,他有资格,否则谁有资格?”
他嘲讽道:“你吗?”
他目光直视她,冷漠万恶。她终于被激怒了,忽然伸出手,照着他脸扇了一耳光。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拓拔泓脸上登时红了五个手指印。他愤怒瞪着她,那一瞬间几乎要暴躁了,然而很快,他脸上又再次挨了一巴掌。
还是痛快淋漓的一掌。
“你问我有没有资格?”
她被这句激的勃然大怒:“我没资格继承你拓拔家的金山银山,可我有资格问,有资格管!”
冯凭指着他痛骂道:“你这个不肖子!这一巴掌,我替你父亲打你!这是你父亲传给你的江山,你若是不要,可以把它传给你的儿子,或者当初就不要即这个皇位,把它让给你的兄弟!谁许得你将它拱手让人的!我在一天,就不允许你胡作非为!你现在给我收手。”
拓拔泓拽住她的手,沉声道:“朕是皇帝,朕说了算!朕传位给谁,轮得到你来插手吗?”
冯凭用力撤回手,冷道:“你看我插不插得了手。你如此任意妄为,已经没资格做你父亲的继承人了。你要是敢把社稷拱手让人,我就以先帝的名义废了你,惩罚你这个不孝子。你若真敢这样做,就是在置我,置宏儿,置你自己于死地。你想跟我同归于尽吗?”
她转身背对着他,冷笑一声道:“皇上,别任性。”
手掌心痛的发麻,热乎乎的血流充满掌心,她忍着痛,轻轻蜷了手,极力克制着情绪,语重心长道:“你不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也不是不知道群臣的反应。你知道这事不可能,你也不会这样做。传位给皇叔?除非是篡位,否则还没有哪个皇帝敢做这样的事。”
她眼睛瞥着他,道:“我知道你只是在故意激怒我,跟我赌气。我不跟你计较。可我告诉你,激怒我没用。对你自己没好处。你对我满意也好,不满意也罢,宏儿都是太子,都是你的儿子,是你唯一的继承人。你犯不着跟他过不去。”
“至于旁人。”
她顿了顿,道:“你也知道什么这意味着什么。”
拓拔泓冷嘲道:“满口冠冕堂皇,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怀的是什么心思。”
冯凭转身看着他:“你就当我是冠冕堂皇吧。”
她严厉道:“你若是怕我听政,利用宏儿,我可以不垂帘,不听政。我可以不做这个太后,让你放心。可宏儿是你儿子,是你亲封的太子,你这样做,是要害他的性命。我是他祖母,你这做父亲的不肖,我自然要护着他的。”
拓拔泓不想跟她多说,转身蜷回榻上,哑声道:“朕累了,朕要休息,太后请回吧。”
第119章 鞭子
冯凭上前抓住他的胳膊:“我不是在同你商量, 我是在命令你。”
“你必须听我的。”
她生气道:“这是为了你好,你也不想咱们之间落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她这句话, 彻底击穿了他的心理防线。
拓拔泓由她攥着手,自下而上, 抬眼静静凝视着她, 目光中有种说不出的悲伤:“咱们之间还可挽回吗?”
他那语气, 有点像试探,又有点像求饶。
冯凭愣了一瞬, 心中骤然刺痛。
有些事情, 不去想, 便可当做没有发生。然而一旦被提起, 仍然是血淋淋的。李益,还有身心曾经经受的痛苦刹那重回心头。她的心再一次疼的轻轻颤抖了,好像被剥去一层皮, 血脉突突地跳动。
她缓缓松开他手, 转过身,想克制这种情绪,她怕自己会突然崩溃,大喊大叫,或者失声痛哭。她忍了很久,才让自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她精神松弛了一些,许久, 冷漠道:“你知道你是怎么对我的。”
她镇定道:“我不恨你,可我也不能原谅你, 咱们之间情分尽了。”
拓拔泓两眼发红了,他声音凉悠悠的:“他要杀我。”
他恨道:“他要我死,你竟然还拼死护着他。你又是怎么对我的。咱们这么多年感情,你可能考虑过我的安危。你可曾替我想过半分。若不是我命大,我已经死了,让你们二人重修旧好,你情我爱,你知道我对你有多寒心吗?”
他冷笑道:“我不后悔。如果能重来一次,我还是会杀了他。如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