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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想起玉娘的话，心中一叹，没有停顿地向着前方走去。

两个身影就此错过，地上抱膝缩着的少女一抖，一如昨夜的凄楚可怜，紫玲却没有停下。

女孩的身影渐行渐远，已经步下阶梯的时候，那一声清甜的声音，随着密语传音，轻轻地响在少女的耳边。

“即便你一再容忍，她们也不会放过你的姊妹，你尚且敌不过他们，何况她们。”

坐着的少女猛地抬头，却再寻不到那个娇小的身影，那一句话久久地响在她的脑中，她那一双年幼的妹妹便浮现在眼前，晶莹的泪水一滴一滴坠下，然而少女的眼中再没有彷徨。

紫玲一步一步地走下阶梯，只想着玉娘的那一声叹息，生而为妖，终是各自的命，虽不可逆天改命，但却不该自甘堕落。

女孩径直向着自己的马车走去。

身为除妖师，她终究是个随性而为的孩子。

第九章　不夜之都

只剩下一个人，一路的山路林间，她一个人哼着不成曲的调子，放眼风景，两天的时间紧赶慢赶，便来到了不夜之城——上京。

半路将碍事的马车抛下，她骑着并不壮实的枣红马，仿佛也失了赏玩的心情。那少了什么的情绪盘踞在心头，让一向懒惰的人难得地也勤快了一把。

纸醉金迷倾华城，红袖添灯不夜都。

这里是整个皇朝政权的中心，在这法士为强的社会之中，却像是个大大的滑稽，屹立在天启以北。于是上京的城民用最绚烂的色彩掩盖住了那浓厚无力的灰白，让这里成为忘忧乡。

一进城门，热闹的街巷就已经让她不禁扬眉，一路上若有似无投来的目光更是让她莫名的烦躁，她拉停身边的大马，瞅一眼最近的一家客栈，嘴一撇就走了过去。

真麻烦。在心中低语一句，她将马匹安置好，就进了房。

这喧闹的地方，真的不适合一个人来。她烦躁地嘟囔着，却忘了，其实自己曾经是来过的，独自一人。

不多时，房中传出均匀的呼吸声，倒头睡闷觉的人在床上滚了滚，终于沉沉地睡去。

另一边。

一直赶着路的蓝雨瞪着面前出现的熟悉马车，嘴角不禁抽了抽。眼看小鬼已经离她越来越远，她在心中低咒一声。

刚过了半日，她就回到了那家客栈，结果人家带着一副十分同情的表情告诉她，人已经走了，留了话，说是去了上京。身上已经开始有了隐隐的刺痛，她才想起小鬼有讲过她不可以私自离开超过七天。

所以说，她只是迫不得已地得去找她。她绝对不是一个人觉得无聊了，绝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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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自然醒，小丫头从软软的被子里起身的时候，已经是午后时分。

一头纷乱的青丝随意地散在薄薄的里衫上，素手穿过凌乱的发丝，那一声抱怨就出了口。之前的岁月，她究竟是怎么过的？

师父是个寡言的性子，她也从未觉得多一个人会有何不同。之后一个人离开，随意地游玩、偶尔正经，岁月依然一天天悄然过去。

可是如今，为什么会如此地寂寥？双手揉乱一头黑发，直搅的浑身凌乱，她亦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答案。

左肩有隐约的灼热，紫玲拨开凌乱的衣衫，注视着左肩的胎记。

七瓣的黑色花印，自生下来就带在身上，她一直都没有在乎过肩上这个近乎诡异的胎记。可是，就在收服蓝雨之后，其中一瓣的花色开始变浅，如今已经呈紫色。

这跟玉娘偶尔露出的悲伤眼神，不会没有联系。

沉到极致的黑色一换，小丫头的神色一变，严肃一扫。乌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右手扒拉几下头上的乱发，左手抚着平坦的肚子，她靠回身后的床帏，蹭了蹭身上松软的床单。

管他呢，现在饿了才是大问题。传闻上京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如今有空，倒是可以到处逛逛。

上京，作为天启国的都城，占据着横亘百里的土地，而这城镇，则是为了天下尊贵的王者而建。

偌大的皇宫富丽堂皇，那一片雕楼玉砌的宫殿被一圈朱红的高墙隔阻，外圈还隔了一层禁军的驻地。所谓不夜都，自然与那尊贵无比的皇宫，没有任何关系。

皇室是百姓高不可攀的存在，上京之内皇宫之外，依次以禁军、重臣、高官、商铺排列，而行商之人聚集的不过是最外圈的外城。然而就是这最低贱的外圈人，却供给着整个上京的繁华。

相比于白日的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