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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莲却是不慌不忙,转身去取衣服,嘴里却悠悠地说道:“小姐莫急,世子爷早晨派人去给王妃带了话,说小姐昨夜染了风寒,今晨怕是起不来,就不过去请安了。”
“世子?”沈长安一愣,接过外衣,穿起,嘴里继续问着:“世子知道我喝酒了?”
阿莲点点头,道:“莫怪阿莲多事,昨夜小姐一个人呆在后院,阿莲担心着,便告知了世子,昨晚还是世子抱着小姐回房的。”
沈长安拧了眉,有一会儿后,只是叹了口气,便又神色如常,道:“岂敢怪罪你,看你这模样,别提自己多有理了,若要骂上你一两句,你怕是得和我闹上。”
阿莲吐了舌头:“小姐打趣奴婢,奴婢哪敢和小姐闹脾气,老太爷早说过了,下人得有下人样,敢给主子脸色的,一律棍棒撵出去。”
说完才觉不妥,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自己小姐,正巧瞧见她低了头,神色哀伤,才道:“奴婢知小姐心伤,可生老病死自有天数,老太爷年过七十,这般岁数升天,用奴婢家乡的说法,那是喜丧。”
见沈长安沉默不语,阿莲转了眼珠,突地想起件事情,凑上前笑着说道:“家里可有件喜事呢,世子爷升了监察御史,可是正三品呢,过两日得随军出征玉门关,做监军。小姐这般愁眉不展,看在外人眼里,怕是都以为小姐舍不得世子爷。”
“监察御史?那挂帅的是谁?”
阿莲笑道:“小姐也认得的,是常与世子爷一处的周将军。”
“周天龙?”沈长安有些诧异,玉门关原本的守将曾是跟着当今圣上夺得天下的大将,是当朝正一品的元帅,而周天龙何德何能,初出茅庐的小子,竟得圣上此番器重?
“外头如今都在传,说是洛阳王家捐了十万两白银做军费,街头巷尾都说世子娶了百年世家的小姐,是有福气之人呢。”
不如阿莲的欣喜,沈长安只是浅浅笑着,带着些冷漠,道:“这风向转得倒是快,之前不还说世子和柳家小姐是天作之合,一对璧人么。”
阿莲挥挥手,满不在乎地说道:“那是他们之前没见过小姐您啊,柳家小姐算什么,那个柳中丞,二十年前不过一介寒衣,若不是当年的沈相爷看中,收入门下,能有今日这般光景么,可就算是如今位高权重又如何,还不是一个背叛老师的小人罢了,世家大族都以此人行经为耻,你看看这长安城的氏族大家,有谁肯把闺女嫁给此番背信弃义的人家?活该那柳丰娶不着媳妇!若说教养,柳家的小姐比起您来,差远了。”
阿莲一连说了一通,却没见自己小姐的脸色愈发不好,待她说完,见着脸色发白的沈长安,担忧问道:“可是哪儿不舒服了?奴婢让人煮些粥来,宿醉,肯定伤着胃了!要吃些清淡东西才好。”说完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着:“要是让七少爷见着了,可得心疼死。”便出了房门。
待阿莲再回来时,不仅端来了清粥,还带来一封信。
“也不知谁让人给小姐送的信,小姐得先喝了粥才许看信。”
阿莲强硬地将信收在背后,看着自己小姐将清粥喝得一滴不剩,才满意地将信笺递给沈长安。
看过信,沈长安秀眉拧起,不顾阿莲的询问,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道:“给我打一桶水来,一身酒气,得洗干净了才能出门见人。”
…
五月的长安,虽不算太热,然午时艳阳高照之际,却也有些温度,长安城西北的汉城湖则成了游玩最好的去处。湖面徐徐清风,带着丝丝凉意,两岸绿树成荫,繁花似锦,泛舟湖上,正好欣赏沿岸秀美风。
马车停靠在汉城湖东岸,沈长安刚下马车,就有一名家丁上前行礼:“世子妃,我家大人已在船上等您多时。”
阿莲扶着沈长安,由着那名家丁领路,嘴巴却小声地嘀咕着:“这人可从没有见过,怎么一眼就认出您了?”
沈长安笑了笑,亦轻声回道:“你以为人人都似你这般愚笨?不同人乘坐的马车各不相同,都有讲究的。”
被领上一艘小船,只一个可容纳两人的小船舱,在湖面上尤不起眼。
掀开帘子,胡齐正架着腿悠哉着从杭州新运来的雨前龙井,看见沈长安,客气地伸手做了邀请:“王庭西对茶艺很有研究,不知沈小姐对茶可有研究?”
“郑夫人!”沈长安强调了一声,才在胡齐身旁的位置上坐下,此处位置甚好,靠着窗户,掀开窗帘,湖面风光一览无余。
胡齐了然地点点头,亦不甚在意,道:“郑夫人,在下的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