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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否定的,她在意,非常在意。但是相比要失去他,她选择了强迫自己去接受。
并且,她不甘心。她不甘心输给莫非,不甘心妈妈为了莫非去编排沈安平。
就像那天她对莫非说的:“你想要的,我不一定想要,但是我一定不会给你。”
她的私心,有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黑暗。但她从来没有掩饰过什么。她独自逛完街到沈安平家的时候,她心里乱极了,她其实还没有梳理清楚自己对他是不是放下一切芥蒂,只有爱情,但那一刻她明确的知道,她再不伸手抓住,就要失去了。
曾经拥有过,最后失去的感觉,比一无所有要难受许多许多。
毕冉早上拿到顾平安带的早餐时一直在笑,他的笑容中一点杂质都没有,平静的问她:“这样的生活快乐么?”
她笑着,依然自信,依然骄傲,语气轻快的回答他:“很快乐。”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快乐,她只觉得扬眉吐气。事实上她一直迷惘着,她到底要怎样的生活?要怎样的男人?她也不知道,她一直像个孩子,没有布娃娃的时候想要布娃娃,有了布娃娃又觉得汽车也很不错。
但是她唯一知道的是,不要再把更多的人拉进来,这令人囹圄的怪圈,就让原本就在里面挣扎的人继续挣扎吧。
如同她那时候告诉毕冉的:“从今天起,别再爱我了。”
是啊,谁也别爱她,她这辈子,和沈安平死磕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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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沈安平要带她去了斯诺克俱乐部。
她提前下班了,于是没有等沈安平来接,步行去不远的金悦大厦。那家俱乐部就在顶楼。
她一个人缓缓走在人流如织的马路上,行人都步履匆匆,只有她好像怎么都融不进这个画面。
挂断电话时,沈安平的语气明显是轻快的,仿佛她的几句话就能改变他的人生一样。
可是她却觉得迷失。
沈安平总说顾平安是这个世界上最不会吃醋的人。
哪怕他跟别的女人在她眼前上床,她大概也只是津津有味的当□来看。
沈安平总说顾平安是这个世界上最不懂体谅的人,骄纵任性,从来不懂别人也有为难,只要是她要的,别人就必须有。
顾平安听完就笑,她笑不是因为沈安平说的她不好意思,而是他明知道她的缺点是这么招人厌,却还是不怕死的说爱她。
不记得是在哪里看过这样一句话:一个男人爱你的优点,那只是一种欣赏,当他开始爱你的缺点,才说明他是真的毫无保留的要爱你。
综合以上的所有元素,顾平安该是收拾了自己赶紧嫁他才对。可是她为什么就突然胆怯了呢?
认识这么多年,相处了这么多年,突破了束缚,确定了关系,他们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从头到尾几乎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一切都顺利的不可思议,可是她却突然胆怯了。
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让她开始有些讨厌自己。
比起失去沈安平,让他变成别人的,她选择了留住他。在纠结过去和展望未来之间,她选择了展望未来。
可她却要命的,俗气的,不能完完全全毫无保留的爱沈安平。
夜幕渐渐垂下,城市里华灯初上,顾平安停在一处橱窗之前,认真的看着厚重的玻璃上自己轮廓清晰的剪影。还是和过去一样的眉眼,连神气都没有变,可她却觉得自己好像哪里都变了。她和沈安平,从成年开始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们彼此都知道,只是刻意去压制这种感觉。
他们都离不开对方,却也怕极了对方。
沈安平一直爱她的特立独行。爱她的骄纵任性,爱她的自我。
可是有一天,如果她变得和所有的女人一样,自以为是的管着他,他在街上看看别的女人她都会吃醋,他回晚一些就开始疑神疑鬼……
那么他还会爱她么?
比起她的不体贴,她的自我,她的满不在乎,最最恐怖的,其实是她的爱啊!
当她爱一个人时,才是真正的灾难,真正的束缚,真正的难以忍受。
沈安平,他到底,懂是不懂?
她不是不在乎他和谁在一起,而是太在乎,在乎到她如果不强迫自己笑,那么每一秒她都想哭。
她不是任性霸道,不是她要什么别人就必须有,而是这个对象,只有沈安平一个人而已。
她不想,不想那种熟悉的温暖,变为锥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