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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乐仪向芸娘看过去,只见她脸色惨白,满面泪痕,斜靠着一株海棠花树,满含期望地望着唐谦,但唐谦以不屑的眼光看着她:“这等贱人,不要也罢,任凭王爷处置!”
“嗯,既然如此,本王就将她送到外地青楼,严加看管,一则惩罚她贪图富贵,竟然背弃唐公子,二则免得有人说三道四,对你前途不利。”
“如此也好。”杨乐仪没想到唐谦居然说出这种话,正待说话。芸娘却快步趋前,拉住唐谦衣袖,一下跪在地上,用期盼的眼光看着他:“公子,我错了,求求你,不要让王爷把我送到那种地方。”
唐谦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有点软,忽然燕烈翔的声音响起:“唐公子,青楼女子,最善作戏呐。”唐谦一下想起先前看到的,心头一阵厌烦:“贱人,滚!”见芸娘死死拉着他衣袖,于是抬脚踹去。杨乐仪不料唐谦如此绝情,见芸娘被踹到在地,忙走过去伸手想扶起她,而燕烈翔带着笑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果然是艳色无双啊,片刻之间就又勾搭上别人了。”
芸娘身子一僵,躲开杨乐仪前来相扶的手,缓缓从地上爬起,望着唐谦道:“唐公子,过去的情分,你真的就不顾了么?”唐谦哼了一声,不再看她。芸娘又望望燕烈翔:“王爷,你这几日都是骗人的么?”燕烈翔面色冷淡:“若不是为了唐老丞相的嘱咐,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芸娘面色越来越白,她整了整面容,缓缓走到唐谦跟前,磕了个头:“求公子能听芸娘再唱一曲。”
“贱人,别在那里作戏了!休污我耳朵!”
芸娘惨然一笑,走到临水的海棠花树前,折下一枝开得正艳的海棠花道:轻轻吟道:“中谷有蓷,暵其湿矣。有女仳离,啜其泣矣。啜其泣矣,何嗟及矣。”她反复诵着后面几句,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啜其泣矣,何嗟及矣。”
杨乐仪凭她以前的古诗文底子,模糊知道这应该是《诗经》里面的句子,大意是谷中长着益母草,风干它可它又变湿,有女被离弃摧心肝,呜咽哭泣泪不止,呜咽哭泣泪不止,怎么哀叹也来不及。
“你今日就是哭死,我也不会再被你所骗。”唐谦冷冷道。
芸娘停住了哭泣,叹了口气,道:“一失足成千古恨。”说罢竟然朝湖中跳了进去。她本身临水,这一跳出乎众人意料,竟是一下沉了下去,只剩下粉色罗裙在水中飘荡。杨乐仪见唐谦和燕烈翔毫无救人之意,顾不得多想,也跟着跳了下去。
杨乐仪水性不算太好,不过因那粉色罗裙十分显眼,她一把抓住裙子往自己身边拉,很快就将芸娘拉到自己怀中,接着迅速游向岸边,此时小绿已疾步上前扶住她。
“我没事,小绿,放心吧。”感到小绿紧紧抓住自己手腕,她对小绿笑笑,又摸到芸娘呼吸还算平稳,见芸娘咳嗽了几下,吐出几口水来,料定已无大碍,便将芸娘放到地上,靠着树干休息。她先前说话时故意声音压低,说话时下巴也努力压着颈部,希望不要被人看出来,但此时衣服遇水,胸部虽紧紧缠着布条,但还是怕显露痕迹,赶快闭目运功将衣服烤干,好在这本是夏天,气温较高,衣服布料也较薄,她功夫虽然比不上师父,但因身体有部分韦泽的内力,衣服还是在须臾之间大部分都变干了。
运功完毕,杨乐仪睁眼,只见小绿深深地看着她,眼睛隐隐有泪光闪烁,忽然她感到四周静了下来,再看看周围,只见燕烈翔等人吃惊地看着小绿,这才反应过来,那具一直陪着小绿的有长长黑纱的斗笠不见了。
小绿自被救以后,一直低着头,此时抬起来对着杨乐仪。只见小绿面容白皙,透着淡淡的粉红,姿容如早春桃花吐蕊,如仲夏海棠含羞,如深秋芙蓉初开,如隆冬白梅迎雪,她眼波流转,泛着泪光,比起刚刚见到之时,更是说不出的娇美。杨乐仪虽然整日跟她在一起,却很少注意看她,今日如此近距离地看,被深深震撼。不过她毕竟见多了姿容美丽之人,很快便反应过来,感觉到那燕烈翔看小绿的眼光似有不善,赶快将小绿脸转到另一边,不让别人再看她。
杨乐仪四下打量,终于发现那顶斗笠掉落之处,正准备去拿,却见燕烈翔叫了小厮,示意那里,待得小厮拾起斗笠,杨乐仪以为要交与自己,却见燕烈翔脸含笑意,拿起斗笠,走到自己近前。
“这位姑娘适才担心公子,跑过来时心急掀掉了斗笠,本王特此奉上,还请戴好。”
“如此多谢了。”杨乐仪给小绿戴好斗笠,看芸娘面色苍白,发鬓散乱,仍紧闭着双眼,又见唐谦眼睛还沾在小绿身上,心中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