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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在这里有个绰号,”她脸上挂着一丝笑意说,“他们叫我‘东京罗丝’。”
“为什么?”
“东京,是因为我引起了官方的注意;罗丝,是他们从某个地方了解到的一个女人的英文名字。”
我向前面的小公园打了个手势,糖业男爵的雕像正矗立在那里,我们向那里走了过去。
“这个地方总是很美,”她说,我们已经离码头区很近了,在树木与楼群的缝隙间可以眺望到一块块灰色的洋面,“塞班岛的落日是很引人人胜的;海水也是如此不同,就仿佛蓝色的水晶。”
“听起来你很喜欢这里。”我说。
一丝忧郁的神情掠过她的脸,“我想我是罪有应得,但我一直关注弗莱德所遭受的一切。”
我们向前走着,已经可以看到树丛掩映的那座监狱了。木板人行道到了尽头,接下去是一片杂草丛生的空地。
“按照苏朱克局长的说法,”我说,“你的领航员非但不合作,而巨好斗。”
“弗莱德永远不会向他们透露一丝情报,永远也不会承认任何事,但他因此也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这事说来蹊跷,威逼努南,却对阿美网开一面,这并不是日本人能表现出来的骑士风度,想必在他们大男子主义的头脑中,误以为只有男人才是领导者,才掌握军事秘密。在某种程度上,他们也许做对了——毕竟,努南一直在为海军效力。
我问:“他们让你见他吗?”
“每周一次,当他被允许到躁场上去的时候,我们谈话。”她的目光固定在前方,我知道她在望着什么,在那排巨大的棚车式的牢房旁边,是一片寸草不生的空地。“他很坚强,不屈不挠,我非常钦佩他”
她用短短的衣袖擦了一下眼泪,勇敢地微笑起来,我用手臂挽住她的手臂,同她走进了那座小公园。我们在石凳上坐下来,坐在男爵雕像的陰影里,棕榈树下面。
“我今天晚上打算带你离开这地方。”我说。
她的眼睛由于希望和警觉而睁大了,“你能行吗?”
杰苏斯与雷门在街道的另一侧向这边注视着,他们坐在医院门口的石阶上,仿佛屋顶上的两只滴水嘴。
“你必须了解一些事,”我说,“我在塞班岛的行动被诸如威利姆…米勒与詹姆斯…福瑞斯特等爱国者限制为‘收集情报’,他们派我到这里来并不是为了营救你,只是凋查一下你与弗莱德是否在这里。不论是活得好好的,还是倍受磨难,都没有关系——只要我弄清楚失踪的飞行员是否在塞班岛,这就是我任务的界限。”
她点了点头,“我明白。”
“相信我,你并不明白。我被告诫,如果你果真在这里,我最好不要‘逞英雄’,而是把你留在岛上,你的伙伴FDR与海军还有军方情报局会决定下一步怎么做或者同日本人谈判互释囚犯,或者展开全方位的救援活动。”
她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说:“我猜这是他们的深谋远虑”
“不,根本不是。我同他们打过交道,于是他们派我到这儿来,但是,宝贝,我横跨大洋远征到这里来,是要带你同我一起回家。你以为我相信政府会同日本人协商释放你回家的鬼话吗?他们怎么会走得这么远?”
她发出了一阵笑声,“我猜他们的确认为有这种可能性,否则,他们不会派你到这里来,走着瞧吧。”
“现在,你把脑袋钻出云层外了,”我轻轻地碰了碰她的手臂,“你真的以为FDR会派突击队到塞班岛上来,为了救一个女人,不惜采取会引起战争的举动?”
她的眼神突然间黯淡下去了,“不。”
“是的——不。而且我知道,尽管我参加了这场假面舞会,一旦伯廉…奥列瑞神父从岛上离开,日本人就迟早会查出来我的真正目的:我到这里来是为了探明埃尔哈特与努南的下落与处境的不论是哪种情形,你认为会有什么样的未来在等待你们?”
“继续被囚禁?坐牢?”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正打算说这个,你一定要坚强些,我不想让我们的观众看到任何不恰当的反应。”
杰苏斯与雷门又在玩他们百玩不厌的扑克,雷门正在发牌,在医院的石阶上。
“说吧。”她说。
“你要明白,一旦美国军方证实体被关在日本人的看守所里,你的日本主人就会采取措施,毁灭掉所有能表明你曾经待在这里的证据。”
她什么都没有说,表情一片空白,也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