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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功业者,不体恤民生?”怪不得小寒总是要为那些黔首们说话。
“还有呢?”
“还有的,就是赵高祸国!”说完这句,她定定地望着他。她不知道在这样的气氛下。他能不能相信她的话。
“皇上。车子外边随行的那个赵高,是个背叛君主的小人,而一起来的将闾,被他派去的人逼得自杀。将闾曾经质问使者。我没有一点过失。为什么治我的罪。来人说,你不需要明白!”说到这里,她恳切地望着嬴政。执着非常。
嬴政被她盯得迷惑了。
他咬了咬下唇,错开眼珠,却望向了车外。
车外,赵高骑着他惯常的黑马,一手提缰,一手执鞭,他紧绷着脸,严肃地望着前方。这是他的工作状态!
嬴政记不得赵高是哪只手受伤了,但是今天,离他受伤的时间并不算久,他听说了,便赶来尽他的职责——为他驾车。
当初他选赵高的时候,就是因为赵高认真的态度、高超的技术和这自信的气质。如果他听信了小寒的话,那岂不是当初他就选错了?
小寒还是恨他,恨赵高改变了她的生活。
小寒恨他有道理。但,他杀赵高却没有道理。
小寒问:“皇上不信小寒的话吗?”
嬴政扭头说:“咱们换个话题!”
小寒皱着眉毛看了他一会儿,便失望地垂下头去,不再说话。
他知道她生气了。伸过手,拉拉她的,她赌气地把手抽了出去。
他也就不再坚持。
“想不想看看你咬我的伤口?”他试图调节气氛。
小寒把头扭到一边去。
“你们天空之城肯定到处都是咬人的狗!”
小寒还是不理他。
“只有狗是乱咬的,人却不能!小寒,你有你的爱恨,嬴政也一样,以后,赵高的事不要再提了。君主也需要有人陪伴、有人尽忠、有人承接私人喜好的。有些事,常于谋略的李斯不行,忠直敏捷的蒙毅不行,圆融通达的冯去疾不行,赵高这样的谄媚之人却行。这就像你做饭,天天吃鱼不行,得换着食材做,胃口才打得开。君主不能要求所有的臣子一模一样,那不现实,也不可取。”
他觉得他这话应该能让小寒认真地思考一下他对赵高的态度,这事儿以后真的不要再提了。他也烦!
小寒扭头,严肃地问道:“小寒是要求他们一样吗?皇上不要随便比较!无论一个臣子做什么,人品是第一位的,本事是第二位的,没有人品保证,让他做什么都是危险的!”
“小寒,你急了!”他提醒。
小寒说:“当然急了,小寒为大秦的皇帝着急!小寒读《帝范》读到这么几句话:明主之任人,如巧匠之制木,直者以为辕,曲者以为轮;长者以为栋梁,短者以为栱角。无曲直长短,各有所施。明主之任人,亦由是也。智者取其谋,愚者取其力;勇者取其威,怯者取其慎,无智、愚、勇、怯,兼而用之。故良匠无弃材,明主无弃士。今天,小寒想问问,皇上用赵高,取其什么?”
嬴政琢磨了一下,说:“赵高么,短者以为拱角,怯者取其慎,对,赵高就是这样一个谨慎小心的人。”
小寒摇摇头,说:“不对,皇上,他的慎是装出来的,其实他是个勇者,是个胆大包天的人。把这样的人当作拱角,于整个车子都是危险的。《帝范》还说,‘有轻才者,不可委以重任;有小力者,不可赖以成职。委任责成,不劳而化,此设官之当也。斯二者治乱之源!’皇上,赵高就是这样的轻才,而被委以重任。皇上让他成为近臣,于国于家都是个祸乱的根子!”
小寒说得语重心长,甚至情绪波动,皇上都有些无奈了。他轻叹一声,捏着小寒的手,耐心地说:“别说了,你认识赵高才多久,朕和他共事有多久,他那样的出身,勤奋苦学,兢兢业业,才有今天的地位和成就,这些是他自己努力获得的,哪能轻易剥夺?为君上的没有赏罚何以服众,赏罚不明又何以告天下呢?”
听了这话,小寒气愤地挣脱他的手,说:“算了,又不是我的天下,****的什么心?大不了,我和咸阳宫一起………”说到这儿,她扭过脸,把后半句吞了回去。
不用说,嬴政也知道是什么,倒是没必要说出来,坏了心情。
嬴政怅惘地摇摇头,他的心情已经坏了。
小寒坚决要他处理赵高,无非是怨恨赵高让她离开扶苏。她是带着这种恨和他在一起谈天说地的。她根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