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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比天罚厉害多了吧?因为,你触怒的是皇上的天威,这绝对比天罚让你肉疼!
你个臭瞎子,你找死也就算了,却把公子我带累惨了,因为你,弄得我是吃、吃不下,睡、睡不安!
怎么两天了,父皇的训斥还没有来?
越想,就越坐不住了。他觉得,他真是贱皮子,人家鞭子还没举起来,他的肉就开始痒痒了。
他决定找赵高去,在这禁苑里头,属他最贴心了。
赵高仍然在洗衬裤。
一到华容县他就采购了几条,现在,就算尿得再多,也换得过来了,这让他舒服了不少。而且,最近几天,皇上不出门,他不用赶车,他总算能踏踏实实喝口汤了。
“师父!”胡亥一步跨了进来。
“嗯,来了!”他继续低头干活。
“师父,父皇还没责罚,这让胡亥有点不安心呢!”
赵高抬头看他一眼,心说,贱皮子!
“没责罚就说明不罚了,有什么不安心的?”
“可是,胡亥真的闯祸了呀!现在想想,万一前天让那瞎子得手了,那可怎么办呀?”
“那还怎么办,皇上不在了,让皇上的儿子继位呗!这里只是你,你说谁上?”
呃!胡亥吓了一跳,怎么这话让赵高这么轻易就说出来了。他不由得四下踅摸,生怕被外人听见。
“师父,这话以后可不敢说,这要招来杀身之祸的!”他把声音压得低低的。
赵高上下打量他一眼,知道这就是个没胆的。他直截了当地问:“公子就没想过?”
“呃——,想过是想过的,但……哥哥们太多了,而且,父皇正当壮年。”
赵高鄙夷地瞥了他一下,端起盆子,“歘”地把水泼到门外去,回过头,说:“这话,赵高原也不打算说出来的,今天说出来,不过是看公子有没有这个准备!这种事,哥哥们多也不算什么,又不是吃鸡蛋要先拣大的。若是那天晚上真发生了皇上遇刺的事情,公子,难道你就等着吗?”
这个问题把胡亥难住了。
我说赵师父呀,人家才十八岁,这么复杂的问题你让我如何回答你呢?那种时刻难道我要站出来说,父皇不在了,你们都别动,让我来做皇帝吧!
不过,这番话让他确实有点心活。
他摸了摸他的小胡子,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了,再说下去,如果收不住的话,可能要发展到谋逆的程度。谋逆,他当然是没想过的,难道他见过的死人还不够多吗?
“师父,你说那瞎子的事,是不是就算过去了!”
赵高说:“怎么就算过去了?它怎么也过不去!做过了,就是做过了。对瞎子,那不用说了。不但他完了,和他有牵连的也完了,这几天华容县风声鹤唳,难道公子没有一点知觉吗?对于公子嘛,即便不责罚,公子也是做过了,功与过,每一笔小账都在皇上心里记着呢!”
胡亥“噗”地吹了口气,懊丧地说:“看来,事情还是不做为好,做得多便错的多。只说要讨好一下父皇,把那小寒睡不醒的问题解决了,没想到却找来这么个刺客………,对,就是要少做,你看高哥哥,多好的前程葬送了!”
他一个人在那里絮絮叨叨。终于等他絮叨完了,赵高严肃地问:“那以后便不打算做了?”
胡亥让他问住了,这——,好像做……还是要做的!
赵高说:“事情不在于做还是不做,既要做,便慎重地做,看准了时机再做。既不做,就看着别人怎么做,在看着的过程中寻找自己的机会。哪有放下不做,缩到后面的道理?”
“公子看见过街上讨饭的没有?”
胡亥茫然地摇头,怎么把话题扯到“讨饭”上了?
“公子知道一大群乞丐一起讨要,谁得的最多?”
胡亥还是摇头,这种生活离他太远了。当然,离赵高也不近吧!
赵高一字一顿地说:“把碗举得最高的那个未必能得到最多,因为他老挡着施舍者的视线,遭人厌烦,而缩在后面的那个,谁会主动把东西送到他的碗里呢?为了送这么点施舍,绕过别的包围者,哪个施舍者有这个耐心呢?那么,能得到最多施舍的是哪个呢?是最会掌握时机的那个!”
“哦!”胡亥应和着摸摸小胡子,好像若有所悟。
确实,施舍者是最没耐心的,因为施舍这种事,不需要有耐心。就像将闾哥哥,他把鸡蛋送出去,并不关心得到鸡蛋煎饼的是不是最需要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