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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国军事参议院参议员将军严肃地瞟了他一眼,可是发现他一本正经地蠢笑,不能不注意一会儿。将军眯缝起眼睛,表示正在听他说话。
“马克将军来到了,他安然无恙,只是这个地方碰伤了,向他道贺,我深感荣幸。”他指了指自己的头部,微露笑容地补充了一句。
将军蹙起了额头,转过身子向前走去了。
“Gott,wienaiv!”①他走开几步,愤怒地说道。
①法语:我的天啊,多么天真!
涅斯维茨基哈哈大笑起来,抱住了安德烈公爵,但是博尔孔斯基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他现出愤恨的神色把他推开,向热尔科夫转过脸去。马克的神色、他遭到失败的消息以及俄军所面临的局面引起的万端思绪,使他陷入了神经兴奋的状态。热尔科夫不合时宜地逗乐,他觉得忿恨,这一切就在他愤怒时向热尔科夫发泄出来了。
“阁下,”他的下颔微微颤抖,嗓音刺耳地说道,“如果您想当一名侍从丑角,这事儿我不能阻拦。但是我向您公开声明,如果您再敢当着我的面逗乐子,我可要把您教训教训,要您懂得怎样做人。”
涅斯维茨基和热尔科夫对这种乖张行为表示惊奇,瞪大了眼睛,默默地望着博尔孔斯基。
“怎么啦,我只是道贺罢了。”热尔科夫说道。
“我不和您闹着玩,请别开腔!”博尔孔斯基喊了一声,用力抓住涅斯维茨基的手,就从那没法回答的热尔科夫身边走开了。
“喂,老弟,你怎么啦?”涅斯维茨基用安慰的口气说道。
“说什么怎么啦?”安德烈公爵说道,激动得停步了,“你可要明白,我们或者是一些为国王和祖国效力的军官,为共同的胜利而欢乐,为共同的失败而悲伤;我们或者是一些对君主的事业无关痛痒的走狗。Quarantemilleshommesmassacrésetl’arméedenosalliésdétruite,etvoustroucezlàlemotpourrive,”他说道,好像要用这句法国话认证自己的意见。”C’estbienpourungarconderien,mecetindiBvidu,dontvousavezfaitunami,maispaspourvous,paspourvous①,只有乳臭未干的孩子才能这样逗乐哩。”安德烈公爵发现热尔科夫还能听见他说话,就用俄国话补充了一句,而且带法国口音说出孩子这个词。
①法国:四万人捐躯了,我们的盟军被歼灭了,可是你们居然开这种玩笑。您和这个先生交朋友,像他这样的小人,还情有可原,而您,而您就不可饶恕了。
他等了一会儿,看骑兵少尉是否回答。可是骑兵少尉转过身去,从走廊里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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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罗格勒骠骑兵团驻扎在离布劳瑙两英里的地方。士官生尼古拉·罗斯托夫服役的骑兵连在德国村庄扎尔策涅克设营。骑兵连长杰尼索夫大尉素以瓦西卡·杰尼索夫这个名字闻名于整个骑兵师,村庄中一栋极好的住宅分拨给他了。自从士官生在波兰赶上团队以来,他就和连长住在一个地方。
十月八日,适逢马克失败的消息正惊扰大本营的上上下下,骑兵连部的行军生活照旧是风平浪静。清晨,当罗斯托夫骑着马儿采办饲料回来时,一通宵打纸牌输钱的杰尼索夫尚未回家。罗斯托夫身穿一套士官生制服,正催马跑到台阶前面,用那年轻人的灵活的姿势缩回一条腿,在马镫上站了片刻,好像他不想离开坐骑似的,后来他一跃跳下马来,向马弁喊了一声。
“啊,邦达连科,诚挚的朋友,”他对那拼命跑到他的坐骑前面的骠骑兵说道。“朋友,牵马遛一遛。”他说道,一面流露着亲切的愉快而温和的神态,凡是善良的年轻人在那幸福的时候都会带着这种神态和人们打交道的。
“大人,遵命。”一簇毛(指乌克兰人)愉快地晃着脑袋答道。
“要当心,好好地牵马遛一遛!”
另一个骠骑兵也跑到坐骑前面,可是邦达连科已经把缰绳扔了过来。显然,士官生给的酒钱可多啦,侍候他是有利可图的。罗斯托夫用手摸了摸马脖子,然后摸了摸马屁股,便在台阶上停步了。
“真棒!会变成一匹骏马啊!”他暗自说道,面露微笑,轻轻扶着马刀,马刺铿锵一声奔上了台阶。德国主人穿一件毛衣,戴尖顶帽子,拿着叉子清除牛粪,他从牛栏里向外面瞥了一眼。当德国人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