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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冲出房间,终于忍不住呜呜的大哭起来。
“你看,我就说孩子保不住吧。”在外面等候多时的夏秋轻轻的笑了,然后托着自己的肚子回自己房间了。
红花这这一觉像是睡了好几年,中间不停的做梦,梦见前世今生的种种迹象,梦见父亲母亲,梦见婴儿的笑脸与啼哭声,下身剧烈的疼着,她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一样。
当昏睡了几日的她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丁子乔瘦削黝黑的脸,他瘦黑的她快要认不出来他了,想必陕西这一趟定是吃了不少苦头。他看到她醒来,用手紧紧握着她的手,“你终于醒了。”
司徒正南站在床脚眼睛红红的望着他们,他和丁子乔刚进洛阳,便被丁子乔家的管家拦住,“丁将军,不好了,夫人早产……孩子没有保住……”
丁子乔一听,衣服也没来得及换,便驾马赶回府中,司徒正南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更是担心的不行,紧跟着赶回去。
她缓缓的朝被子里摸去,“我听见孩子的哭声了,快把他抱过来。”
房间里只有如雪和铃铛低低抽泣的声音,空气里全是血腥和压抑的味道。
“孩子已经没有了。”丁子乔不敢看她的眼睛。
“怎么可能,我明明听见他的哭声了,我明明听见了。”红花只觉脑袋轰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耳朵里是嗡嗡的耳鸣声。
“只哭了一声便断了气,这孩子终究是跟咱们无缘的。”丁子乔小声的安慰道。
她还未享受到孩子给她带来的喜悦和希望,她还没来得及摸一摸,抱一抱,他就消失不见了。
“男孩还是女孩?”她双目空洞,喃喃问道。
“不要再问了,你好好休息。”
“男孩还是女孩?!”她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量,歇斯底里的喊道。
“是个男孩。”丁子乔的心像刀子一样戳着。
一旁的司徒正南已经快步走了出去,眼泪不知何时已经噙满眼眶。
“若是个男孩,我会教他骑马,教他练剑,教他识字,我是他的干爹。”
当初司徒正南对红花说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如今一些都没有了,司徒正南的心疼的快要滴下血来,他心疼此刻的红花,却无法走进她,安慰她,拥抱她。
司徒正南的脑海里全是红花绝望的眼神,他在这府上一刻也呆不下去了,赶紧离开了。
红花目光呆滞,面目死灰,反复说,“是个男孩呢,男孩,我喜欢男孩。”
丁子乔轻声说:“以后我们还会再有的,不要太难过了,好好调养身体。”
红花狠狠的把他推开,“你滚,你滚!我不想看见你。”
司徒正南与丁子乔留下一些将士驻守陕西为难民重建家园,离洛阳越近,他们就越兴奋,在陕西待的那段日子,像是人间地狱,如今一切都得救了,他们也不辱使命,完成任务。
特别是丁子乔,他满心雀跃着回家看夏秋和红花,哪知刚进城便得知噩耗,她的绝望,她的眼泪,她的痛苦,他全都看在眼里,可她总是一副拒他与千里之外的模样,让他无法靠近。
早朝,金銮殿中。陕西危难一除,皇上心情大好,当即册封丁子乔官升一职,升为三品平难将军,黄金百两。
一品大将军司徒睿之子司徒正南,英勇机智,赏黄金百两,被封为三品抚军将军。
两人跪地谢主隆恩,一旁的司徒睿赞叹的看着俩人。若是他们能够强强联合助自己一臂之力,凭借自己与纳兰家的关系以及早已笼络好的朝中大臣,这天下自己想要的东西,还能有得不到的吗?
司徒正南与丁子乔脸上并无喜色。
早知如此,当初一定不会离开洛阳,不管怎样也要陪在她的身边,在她最难过的时候,自己没陪在身边,司徒正南快要后悔死了。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下起来了,这场春雨,本该喜气洋洋,全因为红花的哀伤也变得忧伤起来,起初淅淅沥沥,后来如瓢盆一样泼了下来。
眼泪又流了一脸,红花任由其流下,双眼专心的盯着外面的雨水。
她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如此,她清楚的了解自己的身体,不可能因为熬夜就会动了胎气。
把夏秋、紫谷送来的东西以及屋里存在的物品都想了个遍,还未想出有何东西能使自己动了胎气。
莫非,是纳兰雪鸢送来的那块翡翠。
翡翠一直放在梳妆台的柜子里,她几乎从未佩戴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