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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将手里那个小盒子递给她,“我今儿出去时,恰好见外面街上有人在卖用竹根雕的十二生肖,虽刀法粗陋,却也有几分野趣,便买了一套送给姐姐顽。这原不值什么的,不过是我感念姐姐待我之情,聊表寸心而已!”
她这一番话虽不好说得十分明白,却实是语出肺腑。先前她在这伯府住时,大半时间都是在五房的院子里消磨,因老太太不怎么喜欢她,她便也少来外祖母跟前承欢膝下,宜芝又因要整日侍奉祖母,极少和姊妹们一道玩乐,是以她二人因来往不多,并不如何亲厚。不想此次她再入伯府,却是这个之前和她并不怎么要好的大表姐对她施以援手,给了她一处容身之所。
她心中常自感念,便趁着今日外出,细选了一份定会讨宜芝喜欢之物送她,聊表心内感激之情。
宜芝打开盒子一看,见那十二个竹雕小兽虽不是栩栩如生,但却个个憨态可掬,朴而不俗、直而不拙,不觉越看越爱。
她自小没了亲娘,养在老太太身边,小小年纪时便已跟个大人一样的稳重自持,极少和兄弟姐妹们顽笑。虽已过及笄之年,但心里却极喜欢这些小孩子玩意儿,不想这个才相处了一个月的表妹竟如此懂得自己的心思,便朝采薇莞尔一笑,道了声谢抱着盒子进屋擦过了脸,复又出来携了采薇的手,姊妹俩一道去往太夫人的上房。
不想她二人刚一进去,便听太夫人沉声喝道:“薇丫头还不给我跪下?”
☆、第十一回
却说采薇一进上房明间,便听太夫人沉声喝道:“薇丫头还不给我跪下?”
不觉愕然道:“可是外孙犯了什么过错,惹得外祖母如此动怒?”
太夫人见她仍是立在原地,不由心中怒火更盛,大怒道:“我叫你跪下没听见吗?长辈吩咐的话你敢不从?”
宜芝自小在太夫人身边长大,最是知道她这位祖母的脾气,忙悄悄拉了一把采薇的衣袖,示意她不管有错无错,总之先跪下来让老太太先消消气总是没错的。
采薇虽然心中略有几分委屈,却还是跪了下去,偏也没人给她拿个锦垫来垫着膝盖,就让她那样直接跪在地上硬邦邦、凉冰冰的水磨花砖之上。
“不知外孙倒底所犯何错,还请外祖母明示?”采薇心里虽隐隐料到了几分为何太夫人此时冲她发火,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只因为这么件小事,竟就能让外祖母对自己这般疾言厉色?
“你竟不知道吗?我问你,你四舅半道上撇下你一个人走了,怎么先前你回禀时却不跟我说,害我还以为你撞见那外男时,好歹是有你亲舅舅在跟前的,原来那时你四舅早就走没影儿了。等你送的邹、耿二位先生一走,竟就只剩下你和那外男两个,这成何体统?况你还是已经说下人家的,这女儿家的名声清誉那是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难道你不知道?就算你娘死的早,这点子女子的安身立命所在,她总该是告诉过你的吧?”
若太夫人只是说周采薇的话,纵然言语上刻薄些,采薇也不会放在心上,只是听到她用这样的口气说起母亲,采薇却有些不能忍了,当即昂首反驳道:“明明还有杜、郭二位嬷嬷在我身边,还有一干下人都在一边,哪里是只有我和那位公子两个人?况我又是始终戴着帏帽的,因他提及先父才答谢了他一句,自问并不曾有半分失礼之处!”
因她父亲一向开明,教女儿读书时常喜听她说出些不同的见解,且于男女礼教之大防亦有不同于世人之看法,故此,采薇方才不解为何外祖母竟会于这样一件小事上大动肝火。
“你——!”太夫人不想这小丫头竟敢回嘴,且又说得略像那么回事儿,便只问她道:“那你为何欺瞒长辈,竟不回禀我你四舅丢下你独自回城之事,你这是要欺尊灭长吗?”
“外祖母是我的长辈,然四舅舅也是我的长辈,我一个做晚辈的,纵使长辈有什么不是,又怎好拿着长辈的错处到另一个长辈跟前去分说呢?”
太夫人冷笑道:“你倒是想着要为尊者讳,可就没想过你不跟我说这事,我既不知当时的情形,便不会约束下人。你自以为行止没有半分差错,却不知看在别人眼中又是个什么情形,若是被那些下人们传出些话头子出去,说你是私会外男,你的名声、亲事可就全毁了?”
采薇却诧异道:“外祖母为何如此说呢?外祖母乃是这伯府最为尊贵的老封君,这府中之事外祖母有哪一件是不知道的,正是因此,孙女才敢为尊者讳,因为便是孙女不说,外祖母也定是会知道的,此其一也!”
“再者,先时父母时常夸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