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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院长是个口蜜腹剑的人,她在茶余饭后,对着那些不吸毒就以为自己多么高尚的人,把吸毒的人,贬得一钱不值,成了开心的笑料。
是的,天下人与人的分野原来就是这样简单吸毒的和不吸毒的!简方宁你有什么了不起?庄羽将会证明,她和你是一样的人!庄羽撕开了一块〃白箭〃口香糖,找出藏匿已久的白粉。
在袅袅的烟雾里,庄羽感到腾云驾雾的满足。
她一点都不为自己又一次的戒毒失败惋惜,只是为了伤害了简方宁而极端快意。
你说过,你的工作就是戒毒。
我让你又少了一个成功的病例。
哈!当然,在最深的意识底层,她也知道,所有这一切都是借口,是自己重蹈覆辙的序幕。
第二天,庄羽下午才起床。
回想起昨天,不,是今晨的所做所为,她有些后悔。
她真的要简方宁再救她一次,毕竟她已经戒了这么长时间,戒毒太不容易。
她的电话打得很早,希望不会影响了院长家人的休息。
没想到,电话铃响了许久许久,没有人接。
再打,还是荒漠般的寂静。
是不是她家的电话坏了?庄羽一不做,二不休,向电话局维修部门交涉,让检查简方宁家的电话是不是出了故障。
对不起,小姐,电话线路完全正常。
电话局答复。
那我的电话为什么打不进去?为什么?你们说!汪羽恼怒地喊叫。
那是因为对方关机,信号发送不进去。
电话局解释。
想避开我,把电话锁了。
可是我要让你知道,庄羽要做你永远的朋友!庄羽恶艰狠地说。
那个夜晚,庄羽彻夜未眠,怒火像荒草一般蔓延,报复疯狂地滋生。
一段日子后,庄羽独自来看简方宁。
怀里抱着一束双手围不拢的红玫瑰,芬芳的气息简直像到了五月的玫瑰谷。
我的天!寒冬腊月的,真是希罕物!是送给孟妈的吧?孟妈鼻子凑过去,像狼狗侦查一样嗅着。
孟妈,咱们俩的账可是一清二楚的。
你不要趁火打动。
庄羽把玫瑰花猛地往回一抽,紫刺儿差点把孟妈的鼻梁划破。
简院长,您好。
我就要回南方去了,临走前,特地来看看您和医院的医生护士。
是你们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庄羽衣着朴素,藏蓝色牛仔夹克配同色灯芯绒长裤,扣边的童花头,脸上略施脂粉,清纯可人。
对于所有回访的病人,简方宁只要不是特别忙,都很热情地同他们谈一会儿。
这是一种可贵的交流和医学积累。
你怎么样?简方宁关切地问。
一看到简方宁因为操劳而憔悴但依然清秀端庄的面庞,庄羽如见亲人。
她真的非常喜爱面前这个女人,因为喜爱,就要把她据为己有。
她的心分裂了一下,马上暗骂自己婆婆妈妈,心慈手软。
笑吟吟地说,还好吧。
简方宁审视的目光像B超一样,从庄羽全身扫过。
疑惑地说,我看你的神色不太好,不会。。。。。。庄羽很肯定地说,院长,不会的。
我如果复吸了毒品,就没有胆量来看您和蔡医生,还有护士长。
我不是自找没趣吗?我前些日子一直感冒,所以面色不好看。
待我下次来,一定红光满面,叫你们认不出我。
蔡医生说,要不要我给你开个化验单,查一下?庄羽说,谢谢您的关心。
但我今天真的不是以病人的身份来医院,我只是想表达一下我和支远对你们的感激之情。
这一大抱玫瑰花,是专送给院长的。
简方宁说,哎呀,我可消受不起。
庄羽说,我知道你们的规矩是不拿病人一针一钱,但这花没有什么实用价值,只是表示我的悔过之心。
我原来在玫瑰花里,夹带过毒品,骗过了院长的眼睛。
给医院带来了混乱,也给自己造成痛苦。
院长若是不收这花,是不是还在怀疑我?我就当着大家的面,把花瓣一朵朵撕下,以示我道歉的心意。
庄羽说着,竟真的不再做声,用细长的涂了蔻丹的指甲,把沾满水珠的血色花瓣,一片片揪下,丢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