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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含光只觉得头昏昏沉沉,虽听得见外界声音,却懒得做出反应来,迷迷瞪瞪任由荣太医把了脉,屋里响起了几句交谈声,又很快寂静了下去。周围安静的像死了一般,叶含光有点不高兴,却又升不起叫人的兴致,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屋里流淌着昏黄模糊的光,床边坐着一个人影,正慢慢搅着药,瓷勺在碗边磕出清脆而细碎的声响。
“我想喝水。”清了清嗓子,叶含光说。
床边那人吓了一跳,勉强才稳住碗没有把药洒了,将药碗搁到桌上,又端了茶过来喂她。
叶含光撑起身子来接过茶杯,嗓子火烧火燎的疼却还要耐着性子吹凉茶水,心里有点小委屈,要是秋水的话,铁定知道她醒了之后是要喝温白水的。
喝了半杯茶,嗓子好受了些,便听到,“醒了就来把药喝了吧,太医说只是风寒而已,过几日便好了。”
叶含光抬眼看向风熙,接过来他手里的药,也不矫情,仰头喝了个干净,又苦又烫,呛得她连连咳嗽。
风熙弯腰轻轻拍着她的背,有些心疼,“喝那么快干嘛?”
缓过来气,叶含光把他的手扒拉下来,“药苦,喝快点就少苦一会。”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合该生气的,白了他一眼,“你过来干嘛?”
许是心虚,风熙也不吭声,摸了摸她的额头,“好像不怎么烫了。”
叶含光扭过头去不给他碰,“什么都不跟我说,你还好意思过来。”
风熙有些尴尬,默默收回了手。
叶含光觉得自己有点幼稚,叹了口气,转回头来认真道,“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呀,有什么事情你都要跟我说。”
风熙移开了视线,声音微沉,“你相信自己,多于相信我,是吗?”
叶含光愣了愣,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在我没有给出解释的时候,你选择了相信自己的判断,而不是相信我是有理由的。”风熙转回目光来看向她,“你并不信任我,并不笃定我不会对你不利,是这样吗?”
叶含光沉默看了他半响,有些莫名其妙的回答说,“我当然应该做出我认为是正确的选择了,这有什么问题?”
☆、商议迁都
“臣,有本上奏。”一位御史出列朗声道。
风熙眼神动了动,面上却不动声色,“说。”
“臣弹劾兵部尚书沈纯钧教妹无方,致使昭妃僭越,霍乱宫闱。”此言一出,满庭哗然,不少大臣都偷偷朝立在最前方的霍邱看去。
霍邱神色不虞,凶恶又傲慢的眼风扫过,不少人都暗暗缩了缩脖子,收回目光。
“哦?此话怎讲?”风熙神色不动。
“臣听闻昭妃叶氏搬入了太极宫居住,然太极宫为历代帝王处理政务之所在,岂容女子长留?且太极宫位尊于凤栖宫,皇上此举又将皇后娘娘置于何地?宠妾灭妻,尊卑不明,此乃乱家祸国之兆啊,望皇上三思,早做惩处。”那御史一脸愤慨,慷慨激昂,仿佛风熙不听他的就会马上灭国一般。
风熙脸上牵起一个凉薄的笑,声音和缓,“不知御史是从何处听闻昭妃搬入太极宫一事的?”
“臣自有消息来源,望皇上勿要追问。”那御史一脸正直,历来御史有风闻奏事之权,即便是皇帝也不能追查传言来源,很好的保护了奏密者的安全。
“朕很好奇,何时朕宫中之事,次日便会传的天下皆知了?”风熙温和的声音陡然一凝,微微森寒,“日后,是不是朕中午吃了什么,去了哪里,奏章上批复了什么,随即便会传入诸位大人耳中啊?”
那御史顿时吓得一个激灵,冷汗津湿了脊背,这话若是应下来,便是窥探帝踪的罪名啊,一个臣子窥探帝踪做什么?莫不是要谋反吗?
“臣不敢。”那御史跪了下来,再没有方才铁骨铮铮的模样。
“勾结内宦,窥伺皇室,御史台真是越来越能耐了。”风熙目光瞟向立在前排的御史大夫周彬,“这么有本事的话,不如去前线为国效力好了,想来沈将军不在意多一个军前斥候。”
周彬拱了拱手,“陛下说的是,御史台是该好好整治一番了,臣改日会给陛下呈送一份折子的。”
收回目光来,风熙道,“至于你,就去宁州沈将军军中效力吧。”
“臣,领旨谢恩。”那御史磕着头,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虽然有点没脑子,心性却是个好的,风熙不再在意,开口说,“诸卿还有何本要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