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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烦的是何去何从的问题。
如元澄所说,大周朝廷不可能凭一张纸条来断定他的身份,必然先暗地里查。大求和南德也一样。等他们查出来,少则两个月,多则半年。在这段时间里,他顶多要防得是暗箭。暗箭,他就能自主解决掉,而对方只好吃闷亏。可是若过了这段时间,待人落实一切而决定明着来时,那就复杂了,得看各国的想法。估计,大求是要斩草除根,大周南德两国或显风范收留,也等于变相软禁,或往大求那边靠拢,杀他或赶他。
金银明白,自己要是一直处在被动的状态,到最后就可能再隐姓埋名,放弃辛苦建立的所有。他也听出元澄的意思,掌握主动比被动要好。然而,主动的代价是多大?
“九九。”他用扇子敲窗棱,叫那个在面前蹲了好久的绿影子。
他在书房里,她在书房外。
绿影子放下小锄,换了水壶,继续背对着他,连哼都没一声。
“小九,笨九,白痴九……”试了一串后,他眯眼,改称,“豆绿。”
绿影子停下动作,慢腾腾站起来,慢腾腾回身,“公子叫我?”
以为她很专注,原来是假专注,故意不理他?
金银趴在窗台上笑,“你姐姐教你的?不叫豆绿就不理我?
“不说准名字,听的人怎么知道公子叫谁呢?”豆绿看金银的目光,有点当他傻。
金银哇一声,心情稍好,“我收回之前说你不像你姐的话。两姐妹,两张嘴,一快一慢,一外放一内敛,却都是厉害的。”
“还好了。”豆绿转过身,抬手摘一朵朵梅,放进挂在腰间的竹篓里。
“你还会采花?瞧你爱花的模样,当你会跟采花的人拼命。”金银想象中就是如此。
“梅花盛放不过数日,盛过则衰。我把它们及时采下用作酿酒的辅料,香气就存久了。”豆绿摘梅,不是信手,而是悉心挑过。
看她摘花,犹如看其品性。
金银默然半晌,“豆绿,若我离开上都,你当如何?”话问出来,觉得多余,她自然是跟着墨紫。
“若我为公子做成了三件事,我会找姐姐去。不然,就只有跟着公子。”做人,要守信用。
金银一怔,当日随口说的三件事,自己都忘了。
“倒是委屈你了。”只有跟着他?他还没打算带一个会拖累他的人呢。
“公子要回玉陵?”金银的身份,豆绿也已经知道。
金银眸色绿黯,“玉陵破国,我回去能做什么?”
“这……”豆绿慢了慢,“回去了,大概就知道要做什么了。就如这种花。花不在眼前,怎么种?”
她似乎凡事都爱用花来比说,却真有那么几分道理。
“而且,公子有银子。”很多很多银子。
“所以?”他的银子,她盯什么盯?
“公子平时那么小气,不是为了省一两是一两,关键时候花在刀口上的么?”豆绿说得非常直接,“不然,那么多银子,究竟为什么要赚?”
为什么要赚?
金银又是一怔。为什么啊?他很久没想起过了。曾经,刚开始行商的时候,最常放在心里的,就是这个。他想赚很多很多的银子,然后照那时墨紫对他说的经济决定上层建筑,招兵买马抢皇帝来当,把死老头还有那对母子气死。那么打压他,还让他窜到头上去,可见他们有多蠢。
“原来我是想过的啊。”想过那个高高在上的龙位,想过龙袍加身让那些要置于他死地的人跪在脚下,他低头自语。“但,什么时候开始,又不想了?”是大醉大睡之间,是驰马飞车之间,还是看山过水之间?
豆绿回头来望,湖绿的发带随风飘。发尾一卷,带了一朵梅花落在发中。她瞧出他在自问自答,不需要人多嘴,因此安静。
“公子”两声急呼,身影如风,今日千百两穿了一模一样两身衣。
“这么咋呼,要不是急事,扣你俩月钱。”金银恢复小气财神的表情。
“三公子来了”双胞胎好像在练心灵感应,说话如发自一人之口。
金银听到是墨紫来了,笑得颇有趣味,“豆绿,你有个好姐姐,三天两头跑来要替你撑撑腰。从前,我要见她一面都得用请的。”
“不对。”豆绿比金银更了解墨紫,“姐姐说会让人接我去一个地方住两日,可没说亲自来。可能,是来找公子的。”
“我?”金银拢起眉。
“九九说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