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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过来的时候,雨似乎已经停下,听不到雨声,周围笼罩在模糊的光线里。
时钟指着不到早七点的位置。男人在床上坐起上半身,抱着膝盖坐在那里。连眨了几次眼后,对方的视线转了过来,那双眼睛本应该看不见自己才对。
男人的左手在床单上摸索,河濑慌忙装成还在睡的样子。男人的手碰到了河濑的肩膀,又沿着肩膀到了手指。他轻轻地抚摸着河濑右手的手掌。那是根本想象不出昨天还在积极地摆动腰的样子,充满了顾虑的碰法。比起赤裸裸的性行为来,河濑觉得还是这样细小的部分更能表现他对自己的感情。
河濑故意地发出了“嗯嗯”的声音。手指立刻放开了,他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他会想这样地碰触自己吧,真是奇怪的男人。
河濑起身,打开了窗子。昨天的雨就好像没有下过,天空是一片晴朗。
“你能不能把外面那把锁打开?”
男人从背后说到。
“我不能打开外锁。”
“那可为难了呢。我也不能从窗子到外面去吧。”
“请你绝对不要做那种给别人添麻烦的事。我家在二楼,一个弄不好让你摔个半死不活,那我就更麻烦了。”
男人很没礼貌地盘腿坐在了床上。
“你已经没有必要把我关起来了吧?或者说,你现在觉出男人的好来了?”
这露骨的讽刺让河濑皱起了眉头。
“之前你不是还厌恶与男人上床,甚至到了想杀了我的程度吗。”
河濑走近男人。他看到了恶意地眯起来的眼睛,还有嘲弄地半张着嘴。直到昨天看到这张脸,有的只是出手揍人的冲动,但是今天却可以冷静地观察了。河濑觉得他是为了激怒自己,才故意说出这种话来的。
河濑抓住男人的脖子,硬是把他按得低下了头,在他赤裸的臀部上毫不留情地啪啪揍了两下。白皙而圆润的屁股上顿时清晰地浮现出了红色的手印。
男人垂着头,眼睛却睁得老大。他的脸颊上似乎染上了粉红的颜色,然后迅速地变成了通红。这家伙可以没事一样地把赤裸勃起的那玩意儿按在别人身上,被当小孩一样打屁股却会觉得害羞吗?这种很有人性的反应让人意外。也许这个男人还是不说话才会比较老实吧。
河濑弯下膝盖,轻轻抓住了男人变得通红的耳朵。
“你一句话都不用再说了。”
男人的嘴唇微微地张开。
“在我说好之前,一句话都不许说。”
有了言语就不行。这个男人会撒谎,会挑拨,会激怒他人,所以自己才好几次地被迷惑了。他伸出手去,碰了碰那个表情僵硬,却又有哪里带着不安的嘴巴。抚过撅起的嘴唇,触摸着眼睛,慢慢地,那个脸颊不再绷紧了。
在好好地抚摸了那张脸之后,河濑放开手,男人的鼻子轻轻哼了一声。虽然仍然没有表情,但是却好像小狗寂寞了时候的动作一样。
虽然手里在工作,但是心里却挂着男人的事。昨天和今天都是这样,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能不看着他。不过就算最糟糕的情况下,他从二楼的窗子里跳了出去,那也摔不死人的吧。河濑一遍遍地这样说服着自己。
上午的会议陷入了白热的状态,一直拖到了下午,河濑在附近的汉堡店飞快地吃着过晚的午餐,跟他隔着一个位置的地方,坐着一对亲密到光是看着就觉得不好意思的年轻情侣。看着他们,河濑忽然想,家里的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样的希望呢。难道也想和自己像那对白痴情侣一样,和自己交往,做自己的恋人吗?
把自己的身体作为安慰品提供给他,那是不可能的。说老实话,根本不可能。而男人的另一个愿望就是死了。河濑真不明白他为什么就那么想死。是因为所爱的……母亲自杀带来的冲击吗。可是他母亲已经死了六年多了,现在再殉情也未免太迟了吧。就算身体已经有所联系,但是到现在仍然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什么。
下班回来时晚上七点左右,因为在意房间里的男人,所以尽快结束了工作。玄关有男人的鞋子,但是客厅的沙发上却没有男人的影子。他不会真的从窗子里跳出去了吧?河濑心里一凉,随即就看到他睡在床上,这才松了口气。男人还跟早上离开的时候一样,毯子掉下去一半,露出了他白白的臀部。
男人俯卧着,脸孔没有朝向这里,也不知是明知自己回来了,却仍然无视自己,还是真的睡着了。
河濑坐在床边,碰了碰他的肩膀。那人的后背一颤。捏捏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