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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唤制止道:“不要说这种话,你知道我不会一人独活的。”
赵月奴展颜一笑,心中颇感暖意,便伸手将他搂住,道:“你听我把话说完。即使我们都不久人世,我也应该告诉你,因为你有权知道你自己的身世。到时候咱们一起上路时,总也走得明明白白。”
陈唤搂紧她的身子,笑道:“好了,那你说吧,我支撑得住,哪怕你说我那个没良心的老爸就是当今的皇上,我也不会听晕过去的。”
赵月奴不禁笑了起来,见他依偎在自己怀里的样子十分柔顺,心头怜爱又起,在他额头吻了吻,柔声道:“你放心,那个狗皇帝可不配给你做老爸,恰恰相反,他还正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
陈唤大讶道:“此话怎讲?”
赵月奴垂头暗自整理了一番思绪,又过良久,才终于抬起头,注视着他,道:“你不妨回忆一下,从我带着你这十三年来,我都给你讲过一些怎样的故事?”
“你指民间传说故事吗?”陈唤道,“这个可多了,一时间哪里尽想得起来。”
赵月奴道:“那么我对你讲的故事里哪个重复次数最多,这总还记得吧?”
陈唤点头道:“那当然,不就是呼延家将的故事么,早已倒背如流了。”随即笑了笑,打趣道,“你可别告诉我,我就是呼延家将遗留在世的后代,呵呵。”
赵月奴定定地凝视着他,没有说话。
陈唤的笑容顿时凝固,呆坐半晌,小心翼翼地道:“赵月奴,不会……真是这样吧?”
赵月奴竟然点了点头,道:“是的,你正是呼延氏的后代,千真万确,绝无半分虚假。”
陈唤此时的表情当真是生动精彩之极,脸色千变万化之后,终于讷讷地问了一句:“难道我的父亲,就是那个……那个京城有名的霸王……敬山公呼延丕显?!”
赵月奴不由笑了起来,连连摇头道:“怎么会是呼延丕显?他那时都五十多岁了。”双手扶正陈唤的肩膀,又正色道:“你记好了,你的父亲,就是敬山公呼延丕显的大儿子——呼延守勇。”
“呼延守勇?!”陈唤忍不住跳了起来,大叫道:“就是你经常说的那个京城头号花花公子、摧残无数良家妇女、不知给呼延氏添了多少风流孽债的呼延守勇?!!”
“是的……”赵月奴兀自正色道,但随即便再也忍耐不住,哈地一声笑了起来,道:“没错,就是那个风流荒淫、品性不端的呼延守勇……哈哈!”
“天哪……”陈唤惨叫起来:“老天你何其不公,怎能给我摊上这样一个老爸?!”
赵月奴咯咯直笑,道:“你不是常吹嘘自己血统优良么?哈哈,这可是忠良之后啊。”
陈唤满面悲痛欲绝,仰天长叹道:“难怪我总是只能优秀一半,无论读书写字、习武练气、还是跟人勾心斗角互相算计,总是虎头蛇尾,开个好头却没个好收尾,以前我不能理解,现下全知道啦,原来我只有一半的优良血统。我姆妈把最好的留给了我,可是被我老爸那种差劲的血统一掺和,就什么优势都没啦!姆妈呀,儿子让您失望啦!您别怪儿子,要怪就怪那个混蛋老爸吧!”
赵月奴只笑得直不起腰来,索性抱着陈唤滚入石床,两人笑作一团。
嬉闹一阵,赵月奴方才想起正事,忙道:“不闹了不闹了,听我继续说下去。”说着就要坐起,陈唤却兀自搂着她的肩膀,于是只好半躺在床上,伸手支着自己的额角,道:“你好好听着,别捣乱。”陈唤便依言不闹了,抬头注视着她。
赵月奴尽量使自己严肃起来,清了清嗓子,道:“那时候大哥在京城经营玉器铺子,你也知道,京城里有的是王公贵族纨绔子弟,生活从来奢侈糜烂,我们的玉器品质精良,自然颇受他们的欢迎,往来顾客颇多。呼延守勇乃是当时京城里最有名的花花公子,身边从来不缺美女陪伴,因此对玉器首饰之类的物事需求量相当大,因为要随时赠送给中意的女人嘛,否则怎能让人家对他留下印象?如此一来二往,呼延守勇就结识了我大哥,那时我才十四岁,比你现在大不了多少,也就不像大嫂那样回避后院,经常去外厅走动,便也认识了呼延守勇。说句大实话,呼延守勇的外表是极为俊美的,他能受尽京城女子的青睐,自然也有一定的道理。你舅舅的长相已经非常之好,当年也没这么胖,到哪里都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可是和呼延守勇比起来,却还是差了几分。”说到兄长赵仲珩,她心头又是一阵悲哀,鼻子有些发酸,便住口不语,令自己平静下来。
陈唤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