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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为难地说,“那红袖禀告了二爷……”
我皱眉道,“我现在是连出门的自由都没有了吗?!你再啰嗦,我就自己去!”
半夜三更,我本不欲惊动太多人,更不欲让方重知道。可是临出门的时候,发现府里的青壮家丁都已经在院里集合好了,浩浩荡荡的十几个人。我一时有点无语,凝眉看着红袖,红袖忙说,“安全第一,这……这也是二爷的意思。”
我急着找锦囊,也顾不上许多,就跟所有人描述了一遍那个锦囊的模样,以及我今天走过的路线。
夜里风寒,我裹紧身上的披风,打着灯笼,一点一点地找。灯笼的光芒很微弱,我瞪大眼睛不敢放过任何一个地方。这是我仅有的,属于他的东西。就算今生我们再也没有缘分,我也不愿意这唯一的念想丢掉。
那年那一夜,我们情难自禁地结合在一起。他把一缕头发和我的一缕头发绑在一起,拥着我入睡。第二天,念伯伯突然回来,我们俩从床上惊起,来不及解开头发,只能用剪刀绞掉,可还是被念伯伯发现了。
念伯伯大怒,因为那一年我才豆蔻而已。
我爹闻讯赶来,蹙眉看着我们俩。念伯伯要动手打念临风,却被我爹拦住,“兄长,你这是干什么!”
念伯伯痛声道,“我对不住你,养了这么个逆子!你放心,我一定让这个逆子负责任!”
我爹笑着摇了摇头,“这事要怪也怪我。我太忙,没时间照顾晚晚,都是风儿在带她。他们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何况又打娘胎里就定下了终身。这样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事。”他把念伯伯按坐下来,转身对念临风说,“晚晚早晚是你的人,但她毕竟还小。等过两年她及笄了,我一定把她嫁给你。可这之前,你们二人不能再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情来,能答应叔叔么?”
念临风紧紧地握着我的手,点头。
我爹和念伯伯走了以后,念临风抱着我,歉疚地在我耳边说,“晚晚,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我坏坏地说,“很疼呢。”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要去摸,“还疼?”
“喂!”我抓住他的手,捏起被绞断的那半截头发,不高兴地说,“怎么办呢?丑死了。”
他低头亲了一下我的眼皮,笑道,“不丑,你是这世上最美的小娘子。”
我推他,嗔道,“谁是你娘子?没羞!”
他抓着我那半截头发,挑了挑眉,“结发为夫妻,还想赖?晚晚是我的妻子,生是,死是,生生世世都是。”
回忆是这世上最伤人的利器,不见血,却有抽筋剥骨般的疼痛。我的眼眶渐渐湿润,扶着墙角,哽咽出声。许我的生生世世,怎么不算数了?这短暂的一生还未结束,我们却已经走散了。
红袖扶着我,轻轻叫了一声,“夫人……”把手帕递给我。
我摆了摆手,抬起头。前面街上,一盏灯笼移了过来。
☆、桃花十八
灯笼后头,是一张俊雅的脸,像一朵在夜中讴歌的白色月季。
靳陶自下人手里拿过灯笼,往我跟前一照,当即就笑了,“我才说哪家的娘子身姿如此绰约,叫人忍不住来看,原来是林夫人。夜色将浓,何以在此?”
他讲话没个正经,我自然恼了,反唇问道,“夜色将浓,公子这是要去往何处?”
他愣了一下,随即摸了摸额头,“夫人还是那么厉害,半分不饶人的。白日里为行首办事去了,刚刚回城。”顿了一下,“究竟何事,是否需要在下帮忙?”
红袖嘴快,“我家夫人丢了一个重要的锦囊,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我看了红袖一眼,红袖乖乖地收了话头,退到我身后去。
靳陶不解地问,“一个小小的锦囊而已,为何不重新做一个?这可比找省事多了。”
我心中也知锦囊很难再寻回,当下便死了心,唤红袖去让家丁们莫再寻找,打道回府。红袖走开的空隙,靳陶近前问,“恕在下冒昧,那个锦囊是否跟行首有关?”
我心中微颤,好像一支箭正中红心。神智稍顿,靳陶就已经觉察出来了,了然笑道,“世间有情人,能同甘共苦的已然不多。生死都不能分开的,更加难能可贵。看来在下不得不告诉夫人一些事了。”
他转身对下人说,“你先回府衙,向行首复命,我稍后便回去。”
“是。”那下人低眉垂首,恭敬地退开了。
靳陶叹了一声,“我寻到姑苏来时,亦不敢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