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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汉把我扔在苏河边,我躺在地上,似乎没有任何的知觉。
直到有人走到我身边,轻推了推我,我才恍然觉得,自己还尚在人间。
☆、桃花四十一
靳陶把我拉起来;“你怎么弄得这么狼狈?我追了很远。”
我猛然抓住他的手臂;“我求你;快救救李慕辰!”
“李慕辰?”他不解地看着我;“他怎么了?”
“他被江别鹤的人带走了。他们要把他送到匈奴可汗面前去,他只有死路一条!”
靳陶低头重复了一遍我说的话,猛地盯住我;“你是说;他……李慕辰就是那个王子?!天那;林晚,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我默默低下头;地上的日影好像都变成了一把把亮闪闪的匕首。所以说我还是幼稚;潜意识里,我仍然觉得我能够留住李慕辰。
大概看我不说话,靳陶放软了声音,“好了,我不是在责怪你。只是目前我们处于劣势,很多事情都要提早做好准备。你知道吗?我从京城回来,那里出了一些大事,行首可能不日就要返回了。”
我抬起头看着他,觉得素日里繁华的城池,此刻变得异常萧索。
“你的脸……?罢了,我那里有些上好的烧伤药,大概比行首的医术还管用些,稍后派人给你送去。”靳陶抬了抬手,好像想要拍一拍我的肩,后来大概是觉得不妥,又把手收到身后去,“回去好好休息。李慕辰现在是我国的筹码,在送到苏林可汗面前之前,应该不会有事。而他一旦出现,那些忠实于前可汗的部众也一定会奋起保护他的安全。皇上……”他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些心痛,“终究是不舍得自己唯一的女儿,所以一直忍气吞声。”
我多少能理解一个父亲的心情,但分析了当下的情势之后,仍然忍不住问道,“念临风现在回京城去?九州商会被贤王掌控着,朝中的大臣除了柳毅等少部分,也多和贤王狼狈为奸,这不是送羊入虎口?”
“他必须要回去,这是我和他的约定,是君子协议。”靳陶转身面对着苏河,英俊的容颜似乎为冬日带来一点春晖。他似乎寻思了很久才说,“虽然姑苏是你的地盘,但是李慕辰的事情,你暂时别管。这不是你个人的事情,关系到两个国家的格局,我和行首会尽力斡旋的。”
*
接下来的几日,我先是得到采购司选了江别鹤家中的布匹作为贡品的消息。而后是念临风和陆羽庭回京。他们走得很匆忙,只是决明来传达了念临风的口信。只有一个字,等。白蔻则留下来,代替红袖,陪伴在我身边。
偌大的府邸,变得空落落的,我终于还是遣散了下人,只留下了在厨房帮工的一个老妈妈。
宝祥客栈的那场大火,把惠娘和虎儿烧得尸骨无痕。我在城郊的虎丘山上,为他们和红袖立了衣冠冢。生前离苦,死后好歹要有一个能够安置灵魂的地方,这大概也是我最后能为他们做的事情。白蔻和云顾言蹲在墓碑前烧纸钱,我从虎丘山上俯瞰整个姑苏城,只觉得满目疮痍。
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古宫闲地少,水巷小桥多。
白蔻走到我身边,“夫人,少爷交代过,您不可以劳心伤神。”
我笑着摇了摇头,“想要留的人留不住,想要救的人救不出来。我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无用过。有时候我在想,人生可不可以从来,我不是林晚,生命里没有出现过那些人,一切从头开始。”
云顾言走过来,“想要重生?就必须死一次。”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容易办到,对于我来说,反而是死最难。”我回头看了一眼冰冷的墓碑,“躺在这里,没有恩怨情仇,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云顾言和白蔻都不说话,和我一起看向山下的城池。每个人生命里都有一些不可言说的故事,每一个人都在经历着各种各样的苦难,我是真的不应该抱怨。因为对于那几个已经死去的来说,我已经拥有得太多。
回去的路上,说起贡锦一事,云顾言显得很担忧,“本来我以为按照上次采购司官员的态度,贡锦应该会选我们的百蝶穿花才是。肯定是江别鹤暗地里耍了什么花招,让他们改变了主意。”她愤恨地说,“现在我这个掌户,基本上被方重架空了。姑苏城中的信子,已经不再被情报送到我的手中。我们现在就像盲人一样!”
我握了握她的手,怅然道,“比起这个,我更担心京中的局势。”
她神色一敛,“我也忧心。行首和南班首的处境都很危险,而且夫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