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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相信,他会再一次错过她。
当他无功而返,气喘吁吁地回到大厅时,尚青云说:“皇上,不要找了,他们已经离开了。”
尚家众人一听他竟称呼这个白衣男子为“皇上”,皆惊诧地张大了嘴巴。
而白衣男子——楚天彻的脸上亦闪过一丝错愕,他狠狠地瞪着尚青云,问道:“你,认识我?”
“原本不认识,可是,你身边的这些士兵却暴露了你的身份。”尚青云淡淡地回答。蓝旗军是祈国最精锐的部队,他们的装束,他岂能不知?其实,早在烟芦告诉她自己的名字时,他便知道,她应该就是坊间所盛传的当今皇上最迷恋的女子,只不过内心一直不愿承认,自欺欺人罢了。
“既然如此,赶紧告诉朕,烟芦去了哪儿?”楚天彻一把抓住尚青云的衣领,内心焦急万分。
“他们定然乘小船逃离了。”尚青云肯定地说道。
“他们?除了烟芦,还有谁?”楚天彻的心里有着隐隐的不安。
“一个叫做‘无痕’的男人。”尚青云回瞪着楚天彻,镇定从容,“不过,或许,他的真名应该叫”他停顿了一秒,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叫什么?”楚天彻急不可耐。
“这个答案,只能为皇上一人所知晓。”尚青云轻声地说道。
“你们,都给我退下。”楚天彻皱了皱眉头,沉声命令。
瞬间,船舱的大厅里便只剩下了楚天彻和尚青云两个人。
“或许,他的真名应该叫‘天——胤’。”尚青云慢慢地说道,双眼却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楚天彻。
在祈国,能以“天胤”为名的人,除了他,还有谁呢?当柔儿告诉他,在香山,一个女孩曾经称无痕为“天胤哥哥”时,他就应该猜到他的真实身份的。只是,当全天下的人都说他死了时,假作真时真亦假了,他又岂能妄加猜测?
楚天彻的脸在听到这两个字时,果然刹那间变了神色。
倏地,他抽出了腰间的宝剑,架在了尚青云的脖子上,目露杀机,“你说得对,这个答案,只能为朕一人所知晓。”
尚青云却面不改色地说道:“皇上,穆姑娘脸上的伤,除了我‘玉面神针’,这世上怕是没有第二个人能治得了了。”其实,他的内心异常的忐忑,他在赌,赌楚天彻究竟有多迷恋烟芦。这是一个疯狂的赌博,因为,如果赌输了,尚家几十口人将谁也不可能再看到明天的日出。
楚天彻握着宝剑的手颤了颤,好一会儿,方才说道:“你是聪明人,而朕,喜欢聪明人。自明日起,你便待在我身边吧。”
尚青云终于松了一口气,紧紧握着的手心里已是冷汗一片。
可是,自此,他们尚家再也不可能如过往那般过着闲云野鹤一样的生活了。
深宫,将是一个无底洞;未来,亦是一个未知数。
深夜,观海楼上的观海阁里,楚天彻左手握着酒壶,右手握着酒杯,一杯又一杯地自斟自饮着。
那天,当他一脚踹开地牢的牢门时,里面除了童若瑶外,已经空无一人。
地牢的正中间竖着一个铁制的十字架,尚未干涸的鲜血沿着架体慢慢地往下流着,宛如一条血红的水蛇。
终于,鲜血流下了十字架,落在了架体下的两串项链上,一串镶嵌着星形坠饰,另一串镶嵌着月牙形坠饰。
楚天彻的心陡然间揪紧了,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去,拾起了那两串项链。无疑,这是穆烟芦的项链。
他的目光扫过墙壁上挂着的那些奇形怪状的刑具,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了孱弱的穆烟芦在重刑之下痛苦呻吟的画面,顿觉肝胆欲裂、心如刀绞。
倏地伸出手,猛地扼住了童若瑶的咽喉,他声色俱厉地嘶吼道:“告诉我,烟芦在哪儿?”
“天彻我我不明白你你在说些什么?”被扼住喉咙的童若瑶困难地狡辩着。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她仍然习惯于称他为“天彻”,而不是“皇上”。
“装死是不是?再不实话实说,休怪我无情无义!”楚天彻目光一寒,杀机陡现,手上的劲道又加重了几分。
“我我”童若瑶白皙的脸庞此时已经涨成了猪肝色,根本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突然冲进来的紫衣一把抱住了楚天彻的大腿,哭诉道,“将穆姑娘劫至地牢的是我,对她用刑的是我,如今将她扔进暗沟的也是我。皇上,您要是责罚就责罚我吧,千万别错怪了娘娘!”
暗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