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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部分,佐清又激动得讲不下去了,金田一耕助也不忍心勉强他,而菊乃一想到自己孩子所造的孽,整个人就不停地颤抖。
过了半晌,佐清又长叹一声。
“他斩下佐武的头之后,我们两个就交换衣物,我还戴上那张橡皮面具,并嘱咐静马绝对不要柏屋老板、或是任人看见他的脸。静马听我这么说,不由得拍手笑了起来,还说:‘很好、很好,明天你就待在这儿扮演我,我这就去柏屋代替你’。”
金田一耕助听到这里,忍不住转身对署长说:
“署长,佐清用围巾蒙住脸的冲动,当时却意外发挥功效,使得这两人可以从十一月十日到十日,成功地在犬神家和柏屋扮演对方的角色。由于静马只是露出那对眼睛,所以不必担心别人会看到他丑陋、可怕的颜面。”
总之,这一切都起因于偶然,整件事也是无数个偶然的聚合体;但这些偶然只是构成经线的主要部份,想它织成一匹布,就得运用过人的智慧当纬线了。
而静马的确具有这样的智慧。
“静马换下和服、用围巾蒙住脸之后,便走下辽望台,从船坞划了一条小船出来;我则负责将佐武的无头尸体和武士刀扔到小船上。等小船划向湖心之后,我又照静马的吩咐将佐武的脑袋换琶菊花玩偶上,然后回到静马住的那间房间。”
佐清说到这里,脸上已经显得疲惫不堪了,不但眼眸失去光彩,上半身还不停发抖,甚至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十分低沉。
因此金田一耕助只好帮他说下去:
“以上是十五晚上发生的事。到了第二天,也是十六日,松子夫人就宣布愿意比对手印,而那人手印比对的结果对我而主,却成了推理上一个盲命的盲点。为什么呢?因为没有任何东西比人类的手印、指纹更能明确证明一个的身份,况且我当初连作梦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偷龙转凤的事,所以始终深信那个面目全非的假佐清就是真正的佐清。但是珠世小姐却比我早注意到这一点。”
珠世闻言,忍不住吃惊地看着金田一耕助。
“齐藤那天宣布手印比对的结果时,你曾经两想开口说话;我到现在仍很好奇,那个时候,你究竟想说什么?”
“啊!是那件事呀!”
珠世脸色发白地说:
“我知道……不,不能说是知道,只能算是我的感觉。我总觉得,那个面目全非戴着面具的人,并不是真正的佐清,至于是什么原因我也说不上来,我想这大概是女人的直觉吧!”
“或者可以说是恋爱中女人的直觉?”
“啊!”
金田一耕助一插嘴,珠世立刻叫了一声,还羞红了脸,但是她随即又很有自信的挺直腰身说:
“或许是吧!不,一定是这样。总之,我确信那个人不是佐清,可是因为手印比对的结果出乎我所料,惊讶之余,我突然产生一个疑问——眼前这个佐清真的是那位面目全非的人吗?因此……”
“因此?”
“因此,我当时很想说——拿掉你的面具,拿掉面具让我们看看你的脸!”
金田一耕助登时发出一声呻吟。
“如果当时你肯说出这句话,就不会发生后续的惨剧了!”
“对不起。”
珠世一脸歉疚地低下头,金田一耕助见状,连忙解释道:
“不,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这一切都是我自己不够细心。好了,我现在回到主题,那天晚上,静马和佐清又偷偷换回原来的角色了吧?”
佐清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点头。
“你在辽望台下跟碰头,他互换衣服,并且应静马的要求,给他一记左勾拳之后纵身逃跑。而静马则故意摘下面具,露出丑陋的脸,让大家知道他是如假包换的佐清。其实,他这么做不就是要向大家证明——‘我还是那个颜面受伤的人’罢了。”
佐清又点头,但是这个时候,珠世却提出疑问。
“金田一先生,这么说,那在晚上潜入我房里的究竟是谁?”
“当然是静马!静马回到犬神家时,比原定时间还早,而犬神家也还在为佐武举行守灵仪式,大家都在这个房间里,所以他便用这段时间潜入你的房间。”
“为什么?”
“这个嘛……我想他大概是想取回那只上面印有凶手指纹的怀表吧?”
“啊!”
珠世这才理解其中原因,不由得惊讶地捂住嘴巴。
“静马做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