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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听过,她是在花木房做过事,正因为花木房的姑姑看她做事最勤恳,才跟张嬷嬷推荐了鸳鸯……”
花木房三个字,宛若一把被时光磨的尖锐的匕首,在祺贵人根本不在意的时候,已然深深刺入她的心口。
一切,昭然若揭。
祺贵人满目苍凉,她似乎走了一条错路,很多事都错了位,她却浑然不知。
她不动声色,看也不看茜莹一眼,面无表情地冷淡询问:“你们两人,是谁准备我每日的衣裳?”
“回主子,是鸳鸯。”茜莹不知祺贵人为何突然这般发问,两人一道服侍祺贵人,各司其职,但鸳鸯的确做事更多更勤,主子的饮食起居,鸳鸯比自己更知晓祺贵人的喜恶,所以往往将重担子挑了,并不曾欺负自己这个新来的宫女,想到此处,她不免有些感激动容。
“把那几套宫装都拿来。”
祺贵人坐起身来,冷言冷语地发话,茜莹将衣架上的所有宫装都抱了过来,祺贵人将窗户打开,暖热阳光顿时全部洒落进来。
她迎着光,神色不变,冷若冰霜地吩咐茜莹抖动宫装。
在阳光之下,她见到洋洋洒洒无数细小颗粒,仿佛是迎风而舞的细微灰尘,她沉默了许久,原来罪魁祸首就在自己的身边。
看着茜莹抖落在衣衫上的花粉,在那一瞬,祺贵人的眼底再无任何一丝光彩,这些花粉若是短暂停留在肌肤上,很快就被清水冲洗之后,就不会留下祸害,但她整日穿着这些宫装,但凡触碰到的地方,无一避免。
鸳鸯早已给过自己警示了,那日扑蝶的时候自己就该看出鸳鸯的异常,第一回,她或许只是将右边衣袖上沾了些花粉而已,只因她以右手扑蝶?如今再去追究缘由,祺贵人更觉满心森然,阴差阳错她去了一趟偏殿,回来之后就以为是穆瑾宁的鬼把戏,自然不曾怀疑鸳鸯。
鸳鸯或许也早已察觉此事败露之后,她绝不会无事,但还是有一丝希望,若是她能活着回来,若是祺贵人去找了她,说不定她就会全盘托出,将花粉一事坦诚。但祺贵人在她临死的时候都不曾靠近一步,她自然就带着这个秘密去了黄泉路,要祺贵人再度生生忍耐一回痛苦煎熬。若鸳鸯能回来,她会静悄悄地将这些宫装洗干净放回原地,神不知鬼不觉。
鸳鸯当真蠢笨吗?!
祺贵人一遍遍问自己,已然无法得到答案了,或许在此时此刻,答案也不再重要了。沾上一回有毒花粉,又要折磨她数月,她怎知鸳鸯就是毒药?!若是她愿意去看一眼鸳鸯,是否鸳鸯就会变成自己的解药?!
“鸳鸯当真是阴魂不散——”祺贵人扶着花架,无奈至极地背过身去,眸光一黯再黯,喉咙口苦涩难言,最可怕的“巫术”,最恶毒的“诅咒”,是鸳鸯日积月累的怨气和恨意,是被抛弃的孤独和苦涩。
鸳鸯说愿意为她去死,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只要她去找找自己,她的怨气就会消散。但祺贵人没有,她咬舌自尽,将心中所有的秘密,伴随着鲜血,都吞入腹中。
“怎么算,我都没算着她死都死了,还要最后咬我一口……”
她仿佛一夕之间憔悴颓然许多,神态疲惫,跟往日的玲珑神采判若两人,祺贵人幽幽地叹息,唇边溢出这一句话,眼神愈发空洞。
幽禁在玉清宫内,她的耳畔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一闭上眼就听到鸳鸯的悲鸣,三日一过,祺贵人的神情恍惚,更像是中了邪一般迷惘若失。
那些肌肤上生出来的红疹,仿佛已然长满了她的心头,很痒很痛,解药就在不远之处,但每一回她想伸出手去,就会听到鸳鸯死前说过的那一句话,她苦于无法摆脱鸳鸯的冤魂,整日整夜不愿闭上眼,面色宛若死灰,憔悴的没了人形。
……
紫鹃一脸欢喜激动,顾不得自己手中的水盆中的清水溅出大半,急色匆匆小步跑到偏殿的门口,一把推开门,等不及走入内室,朝着里面扬声说道:“主子,皇上回来了!已经过了宫门了!”
穆瑾宁微微怔了怔,从北国边疆回到京城,足足走了十日之久,她仿佛时时刻刻都期盼着这个消息,一旦听到这个消息却不免有些迷惘,仿佛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此次别离,足足有两月之久。
心中难免有些起伏,穆瑾宁早早就走出偏殿的大门,一步步走下台阶,站在寝宫前的空地上,身后的紫鹃跟琼音一道站在她的身后等候,等候了许久之后,才见到了天子跟一干众人的身影。
在宫门前,荣公公一得知皇上回宫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