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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熊睡衣上被踹出了脚印,花实使劲拿手去抹干净,发现罗岳走远了后,艰难的往罗岳的方向爬,大声喊着:“哥哥,你答应过我,会一直在我身边的!”
罗岳回头看着她,冷声说:“不,我没有答应过你。”
花实愣了愣,像是刚刚才反应过来,那只溢满泪水的左眼,忽然如死灰般失去了光彩。
是的,哥哥。
那天我扑在你怀里,问你会不会一直在我身边,你并没有回答我。
高梨问你相似的问题时,你几乎毫不犹豫就回答了“是”。
轮到我时,你却选择了沉默。
然后现在,你选择了离开。
就像当初抛弃高梨一样,毅然抛弃了我。
不,你根本就没抛弃过高梨。
我终究是输给了他。
被罗岳踹中的小腹传来细微的疼痛,花实躺在冰凉的地上,捂住小腹,不再去看越走越远的罗岳。
“好痛啊。”花实轻声说。
傅金蹲下身,伸手摸了摸花实的小腹,说:“肋骨没断,你哥哥算是脚下留情了。”
花实自嘲的笑,伸手拽住傅金的衣服,把脸埋进他怀里。
从她杀掉灵晓那天,就清楚的明白,面前这个男人,绝对会用更加惨烈的办法来报复她。
杀人不如诛心。
先是让她享尽温暖,然后在她满心欢喜憧憬美好未来时,再一举击垮,让所有美好都变成幻象。
所谓幸福,不过是引领人类坠入黑暗的、被蜜糖包裹的陷阱。
“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花实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不过在那之前,先借我靠一下。”
傅金笑了笑,轻轻抱住了单薄瘦弱的少女。
☆、永不消散的梦魇
不远处,青年落寞的端坐在算命摊前。
四周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在青年的算命摊前驻步。
因为没有人会信任一个毫无亲和力、看上去无精打采的算命师。
一身警服的罗岳拎着一盒果冻,缓步来到算命摊前,站定。
青年低垂着头,并没发现罗岳。直到罗岳将手上的果冻盒递到青年面前,青年才惊喜的抬起头:“小姚容?”
青年的目光牢牢定格在罗岳脸上,眼中是惊喜幻灭后的漠然。
“你是来算命的?”高梨自嘲一笑。
罗岳心下一滞,看向高梨那只垂在身侧一动不动的左胳膊,沉默了很久才抬手将果冻盒放到摊位上,说:“跟我回警局吧。”
然后,一起逮捕花实和傅金。
姚容的尸体是在傅金家地下室发现的,证据确凿,他已经向上头申请了逮捕令。
“小姚容呢?”高梨看着面前的果冻盒,是他最喜欢的口味和牌子。
罗岳不说话。
高梨站起身,与罗岳四目相对,一字一顿:“姚容呢?”
罗岳目光中带着悲怆,伸手想要触碰高梨的脸颊,却被高梨挥手挡开。
虽然罗岳什么都没说。
可高梨一下子就什么都知道了。
那天他躺在病床上,紧闭着眼睛,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高梨大人,我这就去把罗岳那个冰山脸给你带回来,让他抱住你跟你道歉。你要等我。”
他原以为那是梦。
如今,罗岳真的回来了。
却再也看不到姚容的身影。
高梨后背紧贴着身后的墙,始终不发一语。
“高梨,冷静点。”罗岳低声说,语气中满满的担心。
“我很冷静啊,”高梨抬起脸,冲罗岳笑,“你不是带我回警局的吗?走吧,罗警官。”
然后他头也不回的转身上了罗岳开来的警车。
罗岳怔在原地,缓缓攥紧拳头。
他刚刚叫自己——罗、警、官。
还有,被丢弃在摊位上的、自己带来的那盒果冻。
以往不管发生任何事,高梨都绝不会对近在眼前的果冻视若无睹。哪怕他受了重伤躺在病床上,只要一看见果冻,就会忘记伤痛嚷着吃果冻。
高梨舍弃了曾经视若珍宝的果冻。
也舍弃了一直在挂在嘴上的“小岳”。
就在前不久,他还在一模一样的地方将擅自摆摊的高梨揪回警局,那时找高梨算命的姑娘排了一条长长的长龙,高梨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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