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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局面是他没有预料到的,他设想过的最糟糕的也只是她沉默地接受这一切,一句“姐夫”把他喊愣了。如果不是她演技太拙劣,他会真的以为眼前的人就是景安。
后来她对这件事也从未提及。他对她的反应背后的心思当然心知肚明。以为是下得料不够猛,于是便变本加厉。看着她日益消瘦的身形,他也反省过,可试探她的忍耐力彷佛成了他的一大乐趣,或者说太想得到她的在意使他一度扭曲了自己的心。他一边叮嘱佣人注意她的饮食一边却不断挑战她的极限,并且乐此不疲。
她波澜不惊的外表没有泄露心里任何一丝情绪,什么都被她隐藏了,自己默默承受一切。将对他的希冀连同自己爱他的心一起埋葬掉。用她触目惊心的鲜血宣告她对他的失望,用这种方式惩罚他,让他从此无法安生。
苏牧南经常想,她在生命最后一刻是不是在责怪他?如果那夜他无论如何都赶回去,她一定不会出事。那样冰冷的夜,在触不到尽头的黑暗里,就她一个人,她是不是很害怕?
那晚她打过电话给他,可他错过了,看到屏幕上未接来电那一刻以为还是平常那无关痛痒的礼节性问候,便没有回电。直到第二天回到母亲家里小禹瑾吵着要妈妈才带了他回自己家。他还在换鞋,禹瑾迫不及待地跑向卧室,却很快传来哭声和不断地叫唤。
进去的时候孩子显然已经吓坏。他一个劲地摇晃着毫无血色的妈妈,试图让她睁开眼。地上的血液凝固成狰狞的黑暗色。景乐脸色苍白地躺在地上,关于景乐的记忆也只能定格了在那一刹。
床头摆放的检查报告赫然昭示他她有了孩子,却最终因为那个孩子丢了性命。
一个新孕育的小生命,一个他还不知道已经存在的小生命,将她从他身边夺走了。是在惩罚他么?惩罚他的愚蠢和残酷?
医生的诊断:流产导致失血过多。
距她不远处躺着她用来向他求救的手机。
何其的讽刺!
仇富
“其实姐姐很爱他。可他不知道,姐姐也不明说。她就是那样的人,对自己的感情不善言辞。如果那时我能对她的事上心一点,哪怕只是给苏牧南去一个电话,一条短信也好,或许他们之间的悲剧就能避免。可那时的我太相信苏牧南了,以为爱姐姐如他是不会做任何伤害姐姐的事的。姐姐有时想向我说心事,我还以为她在诽谤他。”
说是相信苏牧南,不如说是对自己的眼光太自信更准确。那时的自己太单细胞,看事物也太单纯。欠缺情感阅历的她以为所有的感情都能天长地久,不会有偏离人预想的逆差。
尤其是那天下午还接到过她的电话,景乐的快乐连电话这头的她都能轻易感受到。可正当她还沉浸在景乐又有一个小宝宝的时候却从苏家传来景乐去世的噩耗。
尽管苏牧南一直在道歉,忏悔自己对景乐照顾不周,景母却仍然无法原谅他这样的过失。那是她的爱女,那么乖那么听话的孩子,还有大把大把的岁月等待着她。景母接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现实。
苏母对此事的态度也让景母忍受不了。同是父母的心头肉,难道就因为几个臭钱分了贵贱?如果苏母不拿着几张支票进来搅一趟,或许景母对苏牧南的责怪也只是一时的,人承受了太多苦楚都需要注意力转移。现在拜苏母所赐,景母对所有富人都怀有敌视心理。所谓天下乌鸦一般黑,她不相信满身铜臭味的人里会有好人。电视里也播的多了,有钱人视人命如粪土,草菅人命的事屡见不鲜。娱乐圈也揭露了,豪门都不是那么好迈的。现在的她,假设的最多的就是如果当初看清了所谓有钱人的本质有多好,如果那样……
所有的观点总结起来,景母仇视富人。甚至明确要求过景寒找对象女方家庭不能太富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一共才三个儿女,不听话的不算,现在只剩下一个景寒了。她哪里有那么宽的心放了仅有的儿子再去冒险。
虽然母亲没有干涉过她交往对象的条件,但从对景寒的要求及景乐事件的阴影也能大概知道对她的要求。可现在她却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冒着她最赌不起的风险。
“我会尽力解决。”他安慰她,“会没事的。”
隐约听出她说这些的意图,他没有生气,没有理由。谁都有苦衷,他自己不是也有么。只是,问题有些棘手,他无法保证自己能做到哪一步。他只能说,他尽力。
小家伙
飞机在下午抵达。江逸寒陪着景安出现的时候苏牧南有些微微吃惊。但很快便反